“夏佐,你到了吗?”
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嘶嘶哑哑,断断续续。快进入边境了,信号即将被屏蔽。
“刚通过检查。”我回答着。
“好,那我撤回派过来的人了,小心一点。”
“知道了。”
我关掉了通讯器,拆开后盖,将里面的芯片拿出来碾碎毁掉。
这是我最后一次与搭档通话,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必须一个人完成任务。
等我在旅店里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放下沉重的背包,倒在旅店的床上,拍起一大团呛人的灰尘。
这个房间是整个城市视线最好的地方,我的搭档在我来之前为我考察了许久的地形,我在这能够拥有大半个地区的视野。
休息片刻之后,我撑起上身,坐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背包。里面只有一些日常用品和书本笔记,但这是我为了过边境检查所做的障眼法罢了。
我掏出一把Jing致的小刀,锋利的刀尖划过背包的里布,里面露出了坚硬的金属外壳。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又用流利的动作将其拆开,快速地组装在一起。
最后架起来的,是一把狙击枪。
我打开了房间内靠街的那面窗子,将一张桌子搬到了窗前,把枪放在了桌子之上。通过瞄准器望着外面黑洞洞的、沉默到死寂的城市。
一切都是越快解决越好,我心里这么想着。
第二天一早,我想要熟悉地形。这里的贫民窟建得像迷宫一样,不在这里生活的人是很难找到从里面出来的路的。我套上了一件带帽的防风外衣,戴上帽子便出门了。
清晨的城市没有了晚上的沉寂,市场上热闹非凡。但天空还是灰黄色的,尘霾甚至掩盖住了太阳,我望向天空,却怎么也见不到那刺眼的圆饼。
“昨天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呢,和平一整天可真不容易啊。”
“就是,还好最近几天戒严,混混们都没怎么出来闹,要不然哪有这么平静的晚上啊。”
“治安队终于出来管事儿了,但也就是几天的事儿,过不了多久治安对的人肯定就一个个没了。”
我装作买水果,听着市场上的大妈们叽叽喳喳地聊东聊西。
“老板,这些多少钱?”
“五十七。”
“这么贵?”我抬眼看向他。
“小伙子,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最近戒严,市场不流通,我们生意也要受影响,你就理解下吧。”
这可比首都的水果还贵,我不情愿地给了钱,拿着水果继续走着。
一路上街边的很多店铺都关着门,听说那些都是黑帮的店,城里上任了新的治安官,为了避风头这些店都歇了业。当然路上还横躺着很多乞丐,不断拉扯着我的裤脚,乞求我能够施舍他们一些零钱。他们这些乞丐,大多数都是一个帮派下的,真正的穷人只会饿死在家里,不会和他们一样直接横躺在街上乞讨。若是穷人跑到街上来和他们抢生意,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打死。我便学着街上的人,熟视无睹,没有施舍爱心,直径走了过去。
在街上逛了一天,大概掌握了贫民窟的地形后,收好了画在纸上的地图,傍晚我回到了旅店里。
我刚想上楼,前台的小姑娘看见了我,连忙向我搭话:“先生,您今晚有什么需要吗?”
看得出来她年纪很小,不过十三、四岁。虽然是旅店的前台,但她并不常见像我这样年龄是她两倍的男人。我了解过,来住宿的大多是年纪较大的混混,这里适合他们招ji。
显然,她与我搭话的时候,十分紧张。
“没有,谢谢。”我礼貌地回复。
“那先生,今天晚上也不能开灯。”
“好的。”
小姑娘看着这我着名奇怪又内向的客人走向楼上,不好再向我搭话,便继续翻着账本。
已经快入夜了,我拿出了望远镜,在窗台上边啃着苹果边观察起来。
戒严的晚上没有没有一丝动静,可能今晚会没有收获。
像这般守株待兔,可能要埋伏一两个月才会有所发现,我需要的只是耐心而已。
可正当我想要放下望远镜时,便发现街上有车的影子。车一路开到了旅馆所在的这条街上,停在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从车上下来。
我的心不自觉地开始狂跳,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个男人。
没有灯火的黑夜遮住了他的全脸,变得浑浊不清。
男人走得不慌不忙,完全没有在戒严时期的紧张感。他停在了一栋房子前,等房内主人给他开了门后,房子的二楼窗户亮起了昏暗的烛光。
我看到了房内的另一个身影,和这个高大的男人的影子交融在了一起,互相缠绵。我仿佛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做什么。之后灯熄了,又变得死寂。
我放下了望远镜,坐在木地板上,但心脏的狂跳仍然没有结束。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