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朝臣回来后,久候递上热茶的洛奉先也只是依旧笑了笑,眼神透亮似洞悉,只问,今日下雪了,可冷?
穆君生自此彻底沉迷了进去,但还是会收拢政权,将洛奉先软禁并登上帝位。可惜仅做了一个时辰的美梦,衣着一丝不苟的洛奉先就拢着袖子,慢悠悠地踱步而来,他的身后刀戟铿锵。
听他说,真好,原来阿生若是为帝,是这般模样。然后又听他说,下来吧,今日的戏幕演毕了,从此天下再无穆君生,只有一个叫阿穆的戏子,最善演阿生的戏子。
穆君生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为何洛奉先对自己和颜悦色,做尽一切能做的事,为何他会容忍自己的所有坏脾气,小性子,也能眸光软和地笑着。
原来他只为了看那个死去的贱人或哭或笑或喜或悲时的各种样子,而自己这个活着的人永远都是那个贱人的扮演者,整日扮演着他,却不自知。
穆君生大喊,我才是阿生,洛奉先,你别忘记,我才是阿生!
不,你不是的。洛奉先笑了笑,眼底没有暖意。
这个名字是你从阿生身上偷走的,你威胁了所有人,将最后会唤他阿生的昭肃逼死,又杀了阿生。你是个小偷,偷走了阿生的名字,偷走了阿生的皇位,偷走了阿生的幸福,偷走了阿生的命。
你胡说,你有何证据?那时你也不过是个洛国的太子而已!贱人缩在内宫,根本没机会见到任何人!
洛奉先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不告诉你,那只是属于我一人的记忆,永生的秘密。
穆君生软倒在地,觉得穆焕生简直就是一场纠缠不清的噩梦,从出生到成长,从亲人到**,都是噩梦,永远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响。
就连沦落在春寮,曾经手段狠辣,居心叵测的沧颉都曾经拒绝自己的帮助,我真的错了,很想念焕生。你知道吗?要是我还活着,就当是偿还,要是死了,也好,虽然他有人陪了,但我还是想陪着他。
眼睛很疼,抬袖遮住,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下面的泪水,只动着嘴唇,一字一句问道:洛奉先,你对我可有一丝感情,这十年的陪伴,可有一丝感情?
洛奉先淡定地摇头,没有,你只是阿生的扮演者,虽然很不称职,也不像,但形似的我已找不到第二个。
穆君生哭了,终于哭了出来,哭的声嘶力竭。这次没有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来将他扶起,低语宽慰,更没有一杯暖茶,一块巾帕,有的只是冰冷的地砖,滚烫的泪水,冰凉的心。
洛奉先说,我不会动你,我们会相陪相伴到终老,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要用你的一生来祭奠阿生,你让他没了未来,本帝就让你一生都扮作他,没有自我,没有穆君生这个人。从今日起,你要是有丝毫不对,自会有人来管教你。当然你也不必寻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救起,不信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痛苦些还是我动作快些?
穆君生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他好恨,好恨,诅咒发誓,若是重来一世,定要将穆焕生那个贱人折磨的更惨,千百倍地偿还回去。为何想要的东西全部都不属于他,为何那贱人生来就是与自己作对的!
对洛奉先也是如此,真有一世,要将他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让他一生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
数年后,洛奉先是发急症去的,什么话也没留下,只是瞪大双眼指着穆君生不肯闭上眼睛,群臣急的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
变天如此的快速,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洛奉先的后事也没人来管,宫内乱成了团。
穆国内宫,这个三国权势的最中心,终于爆发了最黑暗的一段□□暗战。自此三国重新分裂,尽是各自为政,斯文人没了斯文,当兵的没了法度,当政的没了辖制,百姓没了赖以生存的一切。
而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悄悄地驶出宫道,也很顺利地到达外郊,渐渐看不清那巍峨庞大的金色建筑群。就在穆君生喘息着松开捂紧嘴巴的手指,微微一笑时,迎面一人拉弓正对,一枚箭矢有力穿过他的心肺,将他钉在车头,接二连三,箭箭穿心。
血ye渐渐铺满整个车头,一滴滴顺着车辕落在地上。穆君生到死也没想到洛奉先真的说到做到,万箭穿心,箭箭狠辣,带着他的恨,来报仇雪恨。想仰头大笑却被不停地涌出的红艳血沫堵住了嘴,双眼渐失光泽。
马车还在疾奔,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满意地勾嘴一笑,拍拍马头,与马车同向而行。
日光照射在他的黑锦袍上,氤氲出一团团奇特的暗纹。
官道上看到带着血人的马车们纷纷躲避,不过也有人躲过去后,还注意到了黑衣人,那不是洛国还在的时,皇家护卫穿的纹饰吗?只是为何多了似桃花瓣的绣纹?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每个人都有个番外,下面是正文了,继续心塞。
☆、严防死守,不给机会
洛奉先没有想到,这边刚告上穆焕生逛春寮不给嫖资,那边就来人将春寮整个儿封了,而且还真搜出一位抓捕很久都没抓到的罪犯。
最让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