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得他一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可怜兮兮的养伤,内力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便不禁悲从中来,实在是不想看下去了。偏偏龙音待他十分上心,这房中总有两名盈盈浅笑的侍女在伺候着,温柔体贴又细心周到,唐月天不好意思劳烦她们,也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些什么,只好卷着手中的闲书,无聊的敲着长塌的扶手看向窗外。
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养成纨绔公子了,他现正倚在长塌上,后背枕着软软的靠垫,手边小几上有两碟点心,一壶花茶,看看日头,再过些时候,这花茶便会被换成一盅热汤,汤是栖凤指点的,放了几味药,据说对骨头的愈合很有帮助。
窗外对着小池,池边花木扶疏,而今秋风乍起,日光也不似夏日之时那般热烈,浓绿的树叶亦开始泛黄,偶尔被风吹过便落下几片来,在半空中打着旋儿飘在了池水上。
唉。唐月天不由的叹气出声。
怎么在叹气?龙音一踏入屋内便听到他的叹气声,问道。
唐月天看到他,眼睛骤然一亮:你来了?
这模样就像是农家里养的小黄狗,蔫趴趴的守在屋内,看到自家主人回来了立即汪汪叫着摇尾巴。龙音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十分受用,在小几旁的椅子坐下,看了看他手中卷成一团的书,说道:是觉得闷了?
呃唐月天不知说什么好,他两次受伤都全赖龙音照拂,白吃白喝的,怪不好意思,哪里说得出口嫌闷。
正当此时,侍女端了热汤过来,并沏了一壶茶,换了新的点心上来。
龙音知道他脸皮薄,便也没有追问,待他喝了汤后小聊了一会便起身欲走。
等等唐月天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扯住了他绣着银丝云纹的宽大衣袖。
嗯?龙音不解的看他。
唐月天顿时面色通红:那个,不,我你再坐一会?说到后面干脆是自暴自弃了,也不松手。
旁边的两个侍女掩嘴偷笑,知趣的收拾了桌面,便退了下去。
被唐月天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龙音顿时走不动了,拉起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顺势在长塌一侧坐下,说道:怎么?
他这一举动已算是十分亲昵,奈何唐月天半天没察觉出有何不妥,他凑近龙音,低声道:我听芷蓝姐姐说了。
嗯?她说什么了?龙音眉头微蹙,眼见唐月天离他如此之近,近到连那鸦色长睫都根根分明,更不用说那喝了热汤后格外红润的薄唇,不觉心跳甚急,但他面上却是八风不动,仍旧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唐月天顿了片刻,接着道:芷蓝姐姐说司空何求是唐如那边的人,是真的吗?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么司空何求是拿他当作障眼的了?说是前往江南,实际上一开始便打算到长安,以便跟唐如会合。那么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巧合吗?还是司空何求已经算好的呢?他越想越觉得脑子不够用。
以目前来看似乎是,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司空何求帮唐如有什么好处,摘星楼的人一贯独来独往,他与霍丹华认识,而以霍丹华的才智,我不认为唐如能压制得了她,既然压制不了她,那就更不可能使唤得了司空何求。龙音徐徐说道,以我的立场而言,司空何求是必须要防的。
唐月天听出了他的意思,说道:但对我来说,我还可以把他当朋友?
多一个朋友就好过多一个敌人,日后见了他你大可向他求证,我想以他的为人,说不定会告诉你。龙音道。
为什么?唐月天不解。
龙音看着他全然信任的眼神,本来想说因为你跟他没有利益冲突,不代表任何势力的你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然而话到了口中,却变成了:因为你已当他是兄弟,投桃报李,他想必对你也不会太差。
唐月天闻言表情更加疑惑: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怀疑我?以龙音的谨慎,既然开始怀疑司空何求,那就不可能会漏掉他。但现在显然龙音待他跟以往没有半点不同,甚至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甚至是更好了一些。
龙音敛下眼,淡淡说道:你不是说,我们有过命的交情么。
唐月天一怔,他没想到龙音真的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心里顿时有种复杂的感觉,喜悦有之、感动有之,总之是高兴过了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朝龙音傻傻的笑了,白净俊秀的脸上还浮起了红晕。
他这半天不语,龙音便扫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简直像是少女怀春,一时间也无语了,这山野小子未免太过纯情?
可这过分坦率的真情显然跟旖旎的爱恋之情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龙音很明白这点,唐月天是把他当做亲密的友人了,以唐月天的个性,能为他赴汤蹈海,但却未必能与他执手相看。
只是他堂堂若水宫宫主,既然得不到,也就断然不会让人瞧出他的心思。他曾对段昔那么有把握,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何况如今对唐月天是半点把握都没有,然而真是奇怪,面对圆滑聪明的段昔,他都能猜得对方的心思,为何像白纸般坦率直白的唐月天,他反而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