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是人,是个很好的人,你不该骂他。第二,水青阑,你是救了我的命,这条命是你给的,而且我喜欢你,这世上,对我好的、肯给我拥抱给我和温暖的只有你,我把你当作我的亲人、我的哥哥,甚至是我的天。你让我学什么,我都学;你让我留在皇宫,我便留下;你让我上沙场,我可以为你战死;你要我还你这条命,也对,也应该,可你要我的做的却是水青阑,王爷,我是个臭乞丐,这条命是你救的可以还给你,但我的尊严只属于我自己!不给你,不给任何人,绝不!
你!尊严!尊严,你也要尊严么!水青阑狠狠将我摔在床上,一拳捶**柱。帐子瑟瑟抖动几下,终是塌落下来,他突然几下扯开俯身压在我的身上,嘶吼道:水天楚,你真没用!你为什么不死在敌营里?你为什么还活在我面前?
他用力扣住我挣扎的双手,突然惨笑道,救你回来的是我,我亲手救了你回来,看见你要自尽,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一想到你会死,会被湘王或者龙昔我竟然我竟然忍不住要带人去救你。我竟然舍不得你啊这么多年,那么多的男人女人,我谁都不想要,却却舍不得一个你为什么?我要你!我要你!他发狂似的双手用力扯开我身上仅存的内衣。
我惊惶起来,四年前那一晚的一幕幕穿越时光和黑暗纷至沓来,衣衫被撕尽的事实让我混沌的头脑无法准确判断眼前的一切那是记忆还是现实。那时的无助屈辱,此时的憎恶怨恨交织在一起,我恨他,恨他!我用力挣扎,他便用力压制,两个人撕扯着翻滚。
痛,可我不服,近乎癫狂地踢打水青阑。水青阑也一声不出,发泄一样用力打我。都有武功,都被人称做将军的我们就象两个乡野里撒泼的孩子,无声无息地胡乱纠缠,由床上缠到地上。
身受重伤,我的挣扎渐渐无力,但手无意中触到一片冰冷,我扭动机关厉声道:水青阑,你给我用来杀人的东西,我可以用来杀你!
黄金艳色的光芒在如此暗淡的烛火下也溢彩流光,浮雕的雄鹰瞪着一双冷眼。
水青阑惊愕地抬头,眼里的火焰逐渐熄灭,然后一点一点的氤氲,凝聚的水雾终于成了泪。他动了动,却是拉开了我的手将我抱进怀里,就那么在地上坐着,他低低地说:楚儿、楚儿,我舍弃了那么多,可是我竟然舍不得你。
**的胸口渐渐洇shi,他在哭,凄然的几近无声,我努力了这么久,但你亲眼看到了,他们容不得我,克扣军饷粮草,奏折又不能上达圣听。上去了又怎样,我父王谋\反被贬,李慕他虽给了我军权,却从来不信我。我要我水家重振雄风,我要我水家祖宗威名不**,我做到了,可你知道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难?我不能败,因为我败不起,可我不是龙昔的对手。我也不能降,我不能落在李羡手里。李慕虽然不信我,但到底我在他眼里是员大将,是个人,但李羡我以为我能用这种方法除李羡或者龙昔,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他苦笑,谁知最大的漏洞,竟然是我自己的感情。
他慢慢地吻上我的唇,闭了眼细细辗转,铁锈的腥甜味道彼此交换,血腥的**。
北风呼啸,微弱的烛光在透隙而入的风里飘摇,半塌的床上,我们在被子里相偎相依,却彼此无言。我满身血痕,他一身是伤。
他是累了,三天里白日照常处理军务,夜晚不眠不休地守着我。可他紧紧地抱着我,依旧喃喃着:楚儿,我舍不得你。即使对你和水知寒在一起的事情耿耿于怀,却还是舍不得罢了,从前的事情都让它过去。楚儿我要你,谁都不给,谁都不给,明天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再不让你出来,再不让别人看到你、伤害你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也合上眼睛,贴紧他冰冷的身体,给他我的体温。
有人轻声叩门,我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前锋营有兵士因冻饿夺了百姓藏粮受罚不服,因而暴乱。然后水青阑急匆匆去了,门一开,进来的是个清秀的少年默默地坐在桌边看着灯火守着我。
我起来,盘膝调息,待蓄足了力气才招那少年过来,一击而中,然后将他安放在我的床上睡好,推门出去。
苍冷的月光洒在地上,如霜。城上刁斗声声,愈显得冷。迈步,又停下,转回屋子找出一张纸,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终于下定决心,写下的只有两个字:保重。
水青阑,哥哥,请你保重。
我愿意做你的兄弟,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愿意为你战死疆场,但我不能做你金屋藏娇的对象,也决不能一个人返回上京,让你独自在这里历雨经风,直到大败而归、郁郁终生。我爱你,我要让你快乐,所以我会帮你,但我不会卑贱的完成这个使命,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木叶城厚重的城墙越来越远,湘王军招展的旌旗越来越近,身后只有一行迤逦的足印,轻浅\的,很快就被雪没了,无影无踪。下雪了,真好,以地为席,以雪做被,至少不会曝尸荒野。
我回头,水青阑,哥哥,你说你爱我,可你却不曾想过我究竟爱谁。你难道从来都没有看出过,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