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门口,我就听见一阵细微的**,是水青阑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病痛难耐似的痛苦而压抑。水青阑真的病了!我心里一慌,手一松,外衣落在地上,可我顾不得拣,揭开帘子就冲进屋子。
书架下放了张软榻,水青阑穿着白缎的内衣在榻上扭曲翻滚,微张的口里细细地溢出那种**,双眼睁着,可是目光游移不定,没有焦点。本就单薄短小的夏衫已经被他自己撕扯得凌乱,裸露的胸膛微微泛着粉红的光泽,暗淡的光线里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像是在宫里看见紫竹姐姐沾了水几乎半裸的身体一般。
但他满脸的痛苦让我来不及多想,我几步跨到书案上倒了茶拿到榻边,扶他半坐起来端茶喂他。他比我大了六岁,我扶他十分吃力,送到他唇边的水洒了一半还是灌不进他口中半滴,只好放下他道:哥哥,你忍忍,我去叫人
他目光似乎清明了些,一手撑着榻一手掩着自己的衣服,脸更红,他嘶哑道:回来不能去楚儿不要去,千万不能让人看见我这样子你也走,让我一个人静着我没事过去就好了
内衣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去,他手腕上几道红痕清晰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手一颤,还握着的茶杯摔得粉碎:他是小王爷,那么高贵那么干净,谁会这么对他?他的病是怎么得的?为什么不许人知道?
我想问,可水青阑只是转瞬的清明,然后又迷糊起来。我走出门拣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衣服用茶水浸shi了敷在他的额头,我不可能转身就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谁会绑他?皇帝?皇后?大臣?我认识的人有限,突然想起了水知寒,一定是他,他那么恨水青阑,连我都会迁怒,一定是他伤害了水青阑,是他害水青阑生病。脸上的伤口似乎更加痛,心里对水知寒的恨也越深。
榻上水青阑的似乎再禁受不住,双手都抓住了那件被浸shi的衣服,既而沿着衣服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身不由己地趴过去跌在他怀里,他翻身而起把我压在榻上。
我开始惊慌,隐隐知道有些什么事情不对,这样的姿势,这样半裸着身体,素日没有什么感觉,可今天就是不对。水青阑平日沉静如水的眼此时也红得几乎滴血,一手压着我一手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只一愣神,身上的白缎子衣服就被扯了个干净。
哥哥!我大声地叫他,同时用上了师父教的脱身术,能够活动的左手扣他腕脉,双腿磕他背上xue道,虽然出手仍是煞招,但我别无选择。
9.昨夜西风
准确无误地扣住水青阑的脉门,按照师父说的催动仅有的一点根基内力控制他的经脉,想要制止他的行动。可没有来得及扣实他的背后xue道的双腿却被他一侧让过,我翻身曲膝撞他丹田,同时扣紧他手腕反扭,想要制住他。
想着他说过他这样子不能被别人看见,我不敢大声,只能压低了声音一声声叫他哥哥,与他纠缠扭打着由塌上滚落在地上。
可无论招数还是力气我都不是水青阑的对手,神志不清近似疯狂的他下手毫不留情,也许我的抗拒惹恼了他,他左手一掌击在我胸口。我胸前一闷眼前一黑,扣住他的右手的手顿时一松,只这一松,他扬手,跟着并指如刀一下劈落--
咯!
寂夜夏虫的鸣叫声中,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右腿骨骼折断的声音,眼前仅有的萤火虫灯笼\的光亮转瞬黯淡,叫了一半的哥哥再也叫不出口,剧痛袭来我全身无力向后倒下,后脑不知撞到什么,顿时再无知觉。
昏昏沉沉,时晕时醒,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我终于看清了不远处萤火虫的灯笼\已经熄灭,书房里一片昏暗。我渴望过珍惜过的满架诗书已经成了模糊不清的鬼影,更看不清的是我所敬爱的哥哥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沉迷还是清醒,只听得到他亢奋的喘息,他洁白的身体反射着窗外青白的天光疯狂律动。
断骨和他的动作都不再让我感觉到疼痛,我看着那个已经熄灭的灯笼\暗暗后悔,我不该把那些无忧无虑的萤火虫放进笼\子,让它们在里面痛苦的挣扎然后死去,无辜而绝望。我真的,不应该,没有关系,一切也许只是一个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然是水青阑的脸,金冠束起的长发一丝不乱,眼神干干净净象深秋时候晴朗高远的天空,依然是那么温柔儒雅高不可攀--但不用我去攀,他就那么盘膝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我,垂在肩的长发柔柔地搔着我的脖子,象从前每一个我贪睡不起、他无奈哄劝的早上。
原来一切真的是个梦,我欣喜地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叫他哥哥。可滑落的衣袖露出的是青紫班驳,痛!
--不是梦。
全身酸软,右腿上绑着夹板一动都不能动,抬起的胳膊重重摔落回被上,那一声哥哥扯得我嘴角发痛,这具被他**过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他依然干净的,而我,在他面前的我依然是污秽不堪,不能入目。
我狠狠地闭上眼睛,不想看他,也不想看我自己。
他抚摸着我的脸,低声道:楚儿,十五年前,我父王征战夷狄,夷狄忽lun公主与父王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