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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心,孩子没事。子矜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手握着樱那冰冷的手。
没事那实在太好了樱宽慰地笑了。
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子矜问道,他想分散樱的注意力。
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好。樱笑着说,她看穿了子矜的企图:子矜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子矜你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吧?
她是如此殷切地看着他,直让子矜不忍不忍再看到她那澄澈的眼睛。
侧转头,低声说:我会的。
我知道,你不爱我樱苦笑着,喃喃地说:你一直记挂的都是他
惊愕,不曾料想自己小心藏起来的心情竟是霎时被揭破。
从前未曾愈合的创口,再一次鲜血淋漓。
但在此时此刻,又怎可让这个天真的女子再受到伤害?
她本来就是无辜的
只是话到嘴边,却成了痛苦的敷衍:樱,不要再说了
不,我要说!樱挣扎着,紧紧握住子矜的手,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我要告诉你在你说要娶我的时候,我是多么幸福
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微弱如同耳语,终至不可听闻。
惟独是唇边的微笑却是永远地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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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见任何人。
书桌上放着一个鲜红色的绳结,是樱最后留下来的。
樱曾经说过,这个绳结,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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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绳结叫绯樱结,是解不开的。樱说。
啊?为什么要做解不开的绳结?
绯指了指子矜,樱又指了指自己。
解不开,绯与樱永远都不要分开。那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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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还记得,当日樱在说这番话时,脸上灿烂的笑容。
樱,妳可知道我真的很需要妳
需要妳那天真的笑容,需要妳那善良又温柔的心。
只有在看到妳的时候,我才会变得平静,而又坦然
而现在,她只留下一个鲜红色的绳结。
一个不可解的绳结;
一个他和她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他的全副感情,早已托付在另一个人身上。
而那个人,始终不可能有一点回应。
身上已再无多余的感情可以付与,
他这个无情的人,又怎能承受这样一份深情?
子矜执起桌上的绳结,凝视着。
然后举手一掷,将绳结投入燃烧着的火炉中。
牺牲一个纯真的少女所换来的安慰如果这是上天给予他的补偿,他宁可不要。
火舌迅速将丝绳分解着,瞬间就将绳结吞噬了。
但子矜突然发现,火焰中闪着一点金光。
马上冲去将火扑灭,拨开灰烬,他看到一件他以为早已丢弃的东西。
那枚金灿灿的,绯裳焰樱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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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子坚硬得很,简直就是真金不怕红炉火。月师方笑道:不过在春天的泥土中,却是能生根发芽,新的希望又要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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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这就是,妳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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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子矜在花园中,将那枚樱树的种子种下。
不为祝福,不为未来,只为纪念一个逝去的人,那个被自己辜负了一生的人。
春天的风,是多么温暖、柔和啊!
连在他臂弯中的小婴儿睡着的时候都带着甜甜的笑,像是被母亲的手,温和地爱抚着一般。
记得与樱的相遇,也是在春天的时候。
樱的感觉,也是像这样一般,暖暖的,春天的气息
孩子是在冬天诞生的,所以取名叫卿泠
樱,妳喜欢么?
远远地,子矜仿佛听到樱的声音;但似乎又很近,近得如同耳边的低诉:
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好
07子满枝
大人!绯衣大人!卿泠少爷回来了!
压下心头的激动,子矜闻言只是微笑,之后就沉稳地吩咐道:
让他先好好休息,告诉他,我一会儿去看他。
自从那队商人回来之后,说并没有将卿泠一行送到目的地,子矜就一直在担心。
当然,没能筹到足够的路资是主因。
在那种气候恶劣、艰险难行的大沙漠中,即便是从前还有点交情的人,也难免要变得自私而势利。
这样的情况其实他也有所预料,是以先行便派了使者到骥良国,请月师方派人到外面接应。
只是那使者一去便没有回头,不知是否就淹没在那场罕见的沙暴之中。
在接到月师方的请柬时,子矜便颇觉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