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或者让他睡在靠墙的一面,谢
映庐被他这么抱着似乎很安心,从来不挣扎的,每次一起睡都要给陈郁川留出大半的床铺,后来天长日久的习惯了,即使自己一个人睡也都会下意识地往里面睡些。
这宅子里倒不是没有多的厢房,只是他二人早就习惯了睡在一处,连去彼此家中时都是睡在一起的,此刻就更不可能分房而睡,等陈郁川走过来时,瞧见的就是窝在棉被里已经快要睡着了的谢映庐。
唔阿川哥哥
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陈郁川的气息,谢映庐抱着被子轻轻唤了一声。
陈郁川把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给轻轻拿进去,轻声应道:嗯,我在。
哦谢映庐又应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一会儿就睡熟了。
陈郁川拉开被子躺下去,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谢映庐,想了想,还是把人给揽在了怀里,这动作他们重复了无数次,两个人都很是习惯,谢映庐一点儿都没有被惊醒,相反还颇为熟稔地自己扒拉了一个舒服的位子。陈郁
川有些好笑,只是看着谢映庐这么亲近自己的模样,觉得这实在是甜蜜的折磨,末了,他低头在谢映庐头顶蹭了蹭,才抱着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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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做起生意来也很厉害嘛
谢映庐低头抿了一口清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陈郁川正站在不远处同几位本地布行的掌柜说话,神色间不见多么热络,倒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说话间似乎还很得那几位掌柜的欢心,连连拍着他的肩膀称赞年少有为。
站在那头的少年身量修长,浅色云纹的罗袍将他平日里的冷厉气势削去了几分,衬着本就俊逸出色的容貌,实在很难让人忽略过去,不少掌柜东家都想要与他套个近乎,至于那位随时随地都黏着哥哥的沈家二少爷,
自然就不比他哥哥来得受欢迎了,只是一路同行的布商都知道这沈家大少有多么的宠这位弟弟,对他倒是多了几分亲近。
阿罗弯腰替他斟了一杯热茶,轻笑一声道:大少爷只怕已经很不耐烦了。
好像是的谢映庐弯了弯嘴角,正待说些什么,却见众人四下散开,门廊处走进来两个锦袍玉带的人,其中一个是前些日子见过的李邈言,另一个想必就是那薛昙了,他容貌不如李邈言出色,气势倒是极强。待众
人四下坐定,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朗声道:在下薛昙,代表织造坊欢迎各位布行掌柜。
他看来并不喜欢多作客套,说了这么一句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今日乃是集会第一日,若有意向织造坊出售,各家可先去登记处登记,此事由管事于非全权负责。
见众人点头应是,他又道:布匹制品的评比在明日后正式开始,届时有意争先的诸位还请备好自家最好的织品。
薛昙几句话说完便不再开口,径直走到一侧坐下,大多数人是来过这集会好几次的,像是习惯了薛昙这般的直来直往,并没有露出什么迷茫或是不满的神色。相比起来李邈言就要好脾气许多,他朝着众人微微点头微笑:
规矩诸位也是知道的,各位要互通有无的也可以,还请自便。
话音一落,这集会便算是正式开始了,薛李一行人坐在高处,虽是纵览全局却也并不影响众人交谈。这院子是织造坊的一处会客所,四下草木环抱绿意葱茏,更有几株尚未开败的桂树顺风送来甜香,众人微微放轻了声音
彼此交谈,倒是颇有几分**闲散的意味。
又喝了一口茶,谢映庐扯了扯陈郁川的袖子,放轻声音问道:哥哥,我们可要和别的布行做生意?
阿卿想和谁做生意么?陈郁川低头反问道。
谢映庐弯起眼睛笑了笑,藏在月白衣袍下的手指不露痕迹地指了指不远处一位正在与身边人吩咐什么的中年人:他们家有一种拈金织金锦瞧着实在漂亮,我们买些回去。
陈郁川顺着他的手指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嘴角微带了些笑:是要自己做生意?
我是帮忙呢~谢映庐皱了皱小鼻子,一脸无辜:他想要把生意做得大些,却毫无门路,我这是上赶着给送枕头的。
哦?陈郁川也不问他怎么知道的,只点了点头应下:好,那阿卿以为,要多少合适?
谢映庐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多要些才好,与他谈成了私下再说便是。
在座的都是商人,个个都是寒暄客套的好手,且不论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场面一时倒是热闹非凡,陈郁川抬眼望了望那中年人,对方虽是在与身边客商笑着寒暄,放在右膝上的手掌却是微微捏紧,想必心中不如面上
轻松。
摸了摸谢映庐的发丝,又轻声叮嘱了他几句,陈郁川这才整整衣衫朝那人走去,谢映庐以食指轻轻扣着手中茶盏的杯沿,微微笑起来:好啰嗦的哥哥
沈小少爷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无聊么?微微笑着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每次一看到李瑜,谢映庐最先想起来的就是船上老艄公送的活蹦乱跳的江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