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萨雷正在挑选袖扣。
虫族文明比人类文明先进很多,但着装规范差距不大,虽然风格流派不同,但该有的装饰品类型都有。如果说雌虫还有婚前婚后的差别,在婚前服军役的时候多数都不能戴装饰品,婚后多数都是含有性意味的点缀,那么雄虫打扮的更好看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切萨雷曾经是个人类,是个。他到虫族社会来也就这两三年,不得已以未成年的身份备受政府和家庭照顾,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已经彻底没有记忆了,回也回不去,只好作为雄虫生活下去。
对奉行享乐主义的人来说,进入虫族社会,成为雄虫绝对算是一件好事,何况切萨雷曾经,现在,将来,都喜欢男人。
前两年他作为未成年雄虫接受保护和教育,只是概念性的知道对雄虫的政策倾斜而已,等到成年的日期逐渐临近,才切实了解到身为雄虫的福利到底有多少。
虫族的家庭关系非常特殊,以独立雄虫为单位集结许多雌虫,父子继承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一只成年雄虫的主要财产包括政府福利和雌虫嫁妆,以及自己的工资——如果他们愿意工作的话,由于平均寿命不短,遗产问题切萨雷目前没有必要考虑。而家庭成员也基本就是自己各种地位的配偶,雌君,雌侍,雌奴。当然家庭成员也算是一种巨额财产来源,以婚姻供养维持高水平生活的雄虫不在少数。
比如切萨雷名义上的雄父。
他没怎么见过这位雄父,因为对方忙着调教新宠,玩弄雌侍。雄虫受到全方位的妥帖照顾和尊重,彼此之间有强烈的地盘观念,因此不怎么能发展出深厚亲情,重视雄虫后裔不过是因为种族延续的本能。切萨雷了解这一点之后就对主脑申请,上了两年寄宿制学校,毕业之后独立出来住,更不会和雄父主动联系了。
之后对方送了他两个雌奴。
就在他按照规定向主脑申请安排引导者之后,这两个雌奴进到了他家里,作为“礼物”。虫族社会对婚后雌虫的地位有明显的阶级区分,雌奴地位最低,几乎没有人身自主权,待遇全看雄虫的宠爱和是否有机会生个孩子。
而引导者这个概念其实并不一定要求雄虫是处男,更多的是一种制度性宣告雄虫成年,可以作为单独主体开辟地盘开始建立围绕自己的家庭的手段,因为传统所以延续,而且是雌虫上位的好机会。
切萨雷对别人用过的雌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他没有处男情节,只是想到自己首先拥有的两个配偶以人类道德和逻辑来看居然是自己的小妈有些适应不来。在这里雌虫一向很敬畏雄虫,亚雌略微好点,因为他们的身体条件和雄虫更接近,因此虽然生育率低但始终比较受欢迎,最压抑自我的就是曾经服过兵役的军雌了。可惜在这里雌虫几乎没有不需要服役的。
他们的身体因为先天条件和后天锻炼而十分强悍,身高也普遍比雄虫高,再加上肌rou发达和不善言辞,很容易因为面无表情给雄虫带来压力,激发本能,所以更难受宠。要不是靠着贡献值和生育能力,婚姻状况会更恶劣。
切萨雷从前是个花花公子,现在也是,更妙的是国家和社会现在从制度上支持他继续享乐主义人生,因此在虫族世界他适应的挺快,但对这两个小妈,他实在无法迅速适应。
在寄宿学校的经历也好,在人类世界的生活也好,切萨雷都绝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何况他很清楚现在这两个“小妈”完全属于他,并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伪装,没必要因此委屈自己,因此一开始就约法三章,不需要多余的礼节,不需要贴身照顾,不许进他的卧室。
这两个雌奴各有千秋,一个军雌是他的雄父声明没有用过给他送来的,一个亚雌,听说是曾经切萨雷多看过两眼,所以猜测他喜欢。
对这个理由切萨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没法解释多看两眼不代表喜欢,且想得到如果自己拒绝这两只虫的后半生就不一定怎么度过了,干脆接受,只是没有用过——还没有用过。
他戴好袖扣,对着镜子整一整衣领,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准备晚餐。”
虽然切萨雷说自己不用照顾,但两只雌虫都争先恐后要在家里做出贡献,一日三餐还有点心都是照做不误的,只是平常也不敢去打扰他而已。
这时候站在楼梯口的是清秀的亚雌云霄,他年龄不大,在累经两世的切萨雷看来是个挺可爱的年轻人,看到切萨雷的身影就迎上来:“知道了,我会转达给白起,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准备一份点心路上吃?”
两个雌虫都清楚切萨雷不是喜欢出门的人,一旦外出多数都是去见引导者候选人了。虽然半年以来没有一个被挑中的,成年仪式也因此被推迟了好几次,但总有一天会有的,不是他们俩任何一个。引导者注定要成为家庭成员,最低也是雌侍,到那时候如果他们还没有被雄主宠爱,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切萨雷也不是完全不理他们,所以并不像是讨厌,更没有什么特殊趣味的样子,没有什么调教,甚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