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拍桌怒道:“她就是会哭!相夫教子,做了一点了吗?!临了还一点主意都没有,我们梅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没用的妇人来!”
那婆子被梅夫人骂的一句话也不敢回,只是磕头,梅夫人竭力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道:“告诉你们太太,快去命人给那户人家多多的送银子钱,一定要他们自己心服不告了才行,再有,去平日里跟你们老爷往来亲密的府上走动走动,问清楚了这事儿是谁挑出来的,又是交到督察院哪位大人手里了,都弄明白了才好对症下药,是托人还是使银子才有路子走。”
那婆子听了这话一顿道:“我们太太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如今哪家比这府上更近呢?如今只能求到这里来了。”
梅夫人一下子没了话,顿了下恼怒道:“这我自然知道!但……但也要再寻寻别的门路,除了这里你们就没别的亲戚了不成?!”
梅府的婆子连忙点头:“是是,自然还是要去寻的。”
梅夫人怕再多说更要露怯,摆摆手道:“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自然会跟你们说的。”
那婆子千恩万谢的,又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卷银票来递给梅夫人,低声道:“老爷往来走动也少不了银子打点,我们太太都懂得的,这些太太先用着,等用完了再说,太太再送来。”
梅夫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皱眉烦躁道:“行了,放下就走吧。”
那婆子连连点头将银票放在了桌上,刚要退下去梅夫人又转头道:“还是从西角门将人送出去!”
梅府的婆子心中纳罕,但也不敢多问,答应着跟着梅夫人的心腹婆子走了。
堂屋中,梅氏的心腹婆子轻声劝道:“太太别太烦心了,回来想个由头跟老爷提一提,没准老爷就允了呢,之前只是老太爷被罚闭门思过,不痛不痒,所以老爷才没帮忙的,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老爷定然会上心的。”
“呵呵……我被困在这府中都知道的事,你觉得老爷会不知道?”梅夫人再没了刚才对着梅府婆子的气势,颓然倚在榻上疲惫道,“老爷若是真心狠起来,谁也比不上的……”
梅夫人心中愁苦不已,半晌道:“如今看……怕是要寻一些别的门路了……”
“太太整日在这府中,还能寻哪个门路?”那婆子皱眉道,“章府那边怕是不好走动,咱们姑nainai刚犯了大错,在公婆还有太公公太婆婆面前都不大得好,不一定能说得上话的。”
“自然不是章家这条路。”梅夫人缓缓摇头,“珍儿前面惹的事太大了,假做怀孕,妄图嫁祸,若不是还有老爷的面子,单是上次的事秦雅拿住了理休了珍儿都不为过,不能再让她出头了……”
那婆子听了这话更愁了,哭丧着脸道:“那还能指望哪家呢?这样要命的事寻常交情的也不会尽力帮忙啊。”
梅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说不得,只得我豁出这张脸去嘉恩侯府一趟了。”
“大小姐?这……”心腹婆子哑然,呐呐道,“上次给二少爷捐官的事咱们思姑nainai就给驳回来了呢,现在这样的事……怕是她更不答应了。”
梅夫人摇摇头:“秦思和秦晏不一样,她性子好,耳根软,且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为了孩子的福报也许更宽容些,我放低了身段求她,没准能说动,嘉恩侯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他一句话比别人万句都强的,若秦思还是不答应……”
梅夫人冷笑一声:“那我也有法子逼着她不得不答应!”
梅夫人话音刚落外面传秦敛回府了,她忙整了整衣衫扶着那婆子迎了出去……
山中无岁月,城外别院中秦晏和荆谣不知不觉就住了五天,两人每日吃喝游玩,晚间一同泡泉水,日子过的惬意的很。
“可算又长出些rou来了……”秦晏在荆谣脸上捏了捏笑道,“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不声不响的瘦了那么多。”
荆谣小心的往鹿腿上抹着酱汁,闻言一笑道:“养肥了出栏吗?哥哥小心火星子迸出来……”
“还是给我吧……”秦晏接过荆谣手里的酱料碗和小刷子,细细的给火炉上烤着的鹿腿涂抹,低声道,“饿不饿?这个还得一会儿,不行还是先让他们送些饭菜来,我听吉祥说家里送了几篓闸蟹来,让他们给你蒸那个吃。”
荆谣眼中一亮:“家里送来的?谁送的?”
“思儿送的,她不知道咱们不在家,府里的人怕放不住就送到这边来了。”秦晏取过刀子来割了一块鹿rou尝了尝,递给荆谣道,“小心烫……”
荆谣低头吃了,一笑道:“果然还是烤着吃味儿好。”
这日这边庄子上的人送了只鹿来孝敬,两人闲的也是无聊,索性让人收拾出来腌好了自己动手烤着吃,两人也没用丫头们,一起坐在堂屋里自己折腾,秦晏倒了一杯梅子酿给荆谣,一笑道:“这也是庄里人孝敬的,不很辣,有些甜味儿。”
荆谣接过来尝了一口,果然入口香醇,笑道:“这个配着这鹿rou最好……”
“今天他们来送东西,吉祥可算逮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