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躺尸几天,徐瑛手机里的钱很快花得就见了底。她退房的时候,前台却说她的房费已经预付到了下个月。
是一位姓霍的先生付的。
徐瑛冷了脸:我要退掉。
她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很便宜,一晚只要五十块。就算那么便宜,她也快要付不起了。她自然是不能再穿着那件婚纱,旅馆门口那条街晚上会摆起夜市,徐瑛就去淘了几件衣服。从前都是她挑衣服,现在却变成衣服挑她。天气渐冷,徐瑛想买件羽绒服,在摊位上对老板娘问衣服的价钱,每问一件她的脸色就尴尬一点。
老板娘瞥她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淘出一件红红绿绿的棉袄:这件只要三十块,就当我做善事了。
回到旅馆,徐瑛把那件棉袄试穿了一遍。这个花色徐瑛也只在电视上的乡土剧里见过,棉袄一上身,徐瑛就觉得再给她一根锄头她马上可以扛着去锄地了。徐瑛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到一点值得夸赞的地方,努力了一会后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还挺喜庆的。
小旅馆的房间内没有暖气,花棉袄虽然丑,穿着还挺暖和的,热乎得让她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她拍了拍那花灿灿的布料,称赞了它一句:果然是棉袄不可貌相。
当一个人穷到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伤心也会变成奢侈品。
徐瑛现在的状况已经让她顾不上伤春悲秋,她决定先给自己找条出路。穿着那件花棉袄躺在床上想了一宿,天亮时分,徐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脸冻出了酡红,眼睛熠熠闪着光:我想到了!
徐瑛跳下床,匆匆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进进出出忙了几天,徐瑛终于在一家代驾平台上签约。
这天傍晚,司机小徐就要正式上岗了。临出门的时候,徐瑛绕回了镜子前,拍着脸给自己打气:加油。
她很快就接到一个单子,在市中心的一家俱乐部,会员制,是香城有名的销金窟。
徐瑛赶到那里的时候,车主已经等得又些不耐烦,远远看着穿着大花袄的徐瑛时走近,眉越蹙越紧。等到看清徐瑛的脸后,瞬间又转怒为喜,眉开眼笑。
徐瑛讪讪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男人的脸上散着喝醉后的红光,轻佻朝她笑:没事,想不到今天我会遇到个这么漂亮的司机。
他一双眼睛地在徐瑛身上上上下下溜了一圈,凑近徐瑛的脸:你长得这么漂亮,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代驾,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点门路啊?保证来钱快。说完还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徐瑛对他僵笑着,悄悄捏紧拳头。忍住,忍住,她不能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工作搞砸了。
她眼睛无意间扫到男人身后,瞬间顿住。
周度立在会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身边还站着个女人,清水眼,琼瑶鼻,长得很纯美。徐瑛觉得似乎在哪里有见过她,在脑海里搜索一圈,才想起她是最近正火的一部偶像剧的女主演白纾。
徐瑛不自觉地和白纾暗自对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羞耻起来,凑近了身前的男人,想要借他挡住周度的视线,她不想要周度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只过了一会儿,她又按耐不住伸出头去看周度。周度正低头和白纾说着话,唇边浮着淡淡的笑。一辆车停在那边的两个人面前,周度很绅士地为白纾打开车门,扶着她进去。
徐瑛直愣愣地看着那张车长扬而去,鼻腔变得又酸又苦,。
美女美女男人开徐瑛突然发愣,开始唤她。
徐瑛神智回笼,显现出疏离的神色。她为男人打开后座的门,男人摇摇头,对她轻浮地笑:我想坐副驾。
徐瑛的视线定格在男人脸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她慢慢对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好的。
徐瑛没想到她又回到了这个派出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满脸青紫,眼睛喷火地盯着徐瑛,恨不得刮下她一层皮,一边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对她破口大骂。
安静!给徐瑛做笔录的女警刮了男人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徐瑛身上:为什么打他?
徐瑛的语气很平静:他猥亵我。
你放屁!摸你几下就算猥亵了?会所的头牌都没有你金贵。我摸你是给你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瑛转过头看着男人,猛然冲向他,手里握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桌上顺来的保温杯,狠狠地朝男人的头猛砸。男人早已喝酒喝得手脚发麻,又才被徐瑛打了一顿,此时和徐瑛扭打在一起根本占不到便宜。几个警察急忙过来把他们拉开,男人被拉得手脚不能动,徐瑛趁机多打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男人红着眼睛朝她怒吼: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让你坐牢。
徐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啊,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了,在这里还有免费食宿。你一定要争取让我多判几天啊,我现在多打你一下徐瑛说着就把手里的保温杯男人脑门掷去,砰的一声后,徐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