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忘忧眨眨眼,那他是什么意思。
轩明城轻轻握住了药忘忧的手,指腹在药忘忧的掌心轻搓着,“药罐子。”
“唔?”
“我的意思是。”轩明城顿了顿,眼里是看得出的深情,“不论小鹿跑的有多远,不论鹿群的数量有多大,但总归还会有一只鹿在惦记它,坚持不懈地把它找到。”
药忘忧看着轩明城,心口好似突然响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我也会的……”轩明城顿住了话头,没把话继续说下去,只是捏了捏药忘忧的手心,笑容在阳光底下,被放的很大,很暖。
药忘忧看着他,不自觉地也抬高了嘴角。
我不会走丢的。
心都在那里了,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云雾山仿佛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逐渐地热闹了起来。远方密林里时而出没的棕熊,高处悬崖偶尔可见的斑羚身影,跑到人类跟前讨食物的灵猴,狡猾灵动的红狐……
等晚上到了露营地,轩明城的手机也没电了,而原本干净得都不需要打开的相册里头,多了无数张药忘忧知道或不知道他拍的照片。
我家药罐子真好看!
轩明城靠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端着手机一张一张扫过去,看看哪张有意境有风景,能够衬出他家药罐子的可爱和美貌的,他要拿来做壁纸!
最后,总裁大人挑了一张刚拍好的照片。照片里,药忘忧趴在崖边的木围栏上,山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得飘起,远方的夕阳在地面留下一个侧影。因为背光的缘故只能隐约看清五官,可最抓人眼球的,还是他身上的气质。
明明居于高峰,可他给人的感觉却并非睥睨天下,而是淡泊出尘。
偏偏这样一个佛系的人,会跟自己撒娇,会闹脾气,会整蛊作怪逗自己……轩明城越想越傻乐,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还不自知。
一旁把袖子挽起来的覃梓正盯着帮工给轩明城扎帐篷,一眼瞄到看着自己的上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恋爱真是使人盲目。原来的轩总哪里会大庭广众之下笑的跟个痴子一样,不知道多注重自己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点点他认为的不得体都会自我反思很久,以免下次再犯。
再看现在……抱着个手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覃梓瞟了旁边一眼,看着那些咬袖子的女孩子男孩子们眼里的狼光,觉得他们离扑上去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野地里给就地正法只差一步。
他知道感慨别人,却没注意到一旁拿着防chao布朝自己走来的海尚眼里,也是盛着浓浓的无奈和叹惋。
别人都开窍了,覃先生什么时候才能给点反应呢?
“来,这个铺上就差不多好了。”海尚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覃梓,说实话,他看到轩明城和药忘忧两个人腻腻歪歪的,要是放在以往他可能地区没什么感觉,因为家里缺钱,他没心思也觉得自己没资格谈对象。
可来到天兴后,工作也有了债也还清了,海尚觉得自己孤寂多年的那颗心,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覃梓的,或许是随着轩明城越来越看重自己,双方在工作上难免会有接触,日久生情,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谢谢。”覃梓礼貌地接过防chao垫,弄好了剩下的东西后,转身看向垂手立在一旁,表情柔和地看着自己的海尚。
今天要不是他,自己估计都上不来,最后怕是得叫车子来接。
想起海尚结实的手臂和胸腹肌rou,覃梓脸蛋发热,他搔了搔耳朵,觉得嘴里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海尚见他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便主动开了口:“覃秘书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覃梓抿着嘴,咬了咬唇瓣,耳朵悄不可见地浮上点红色,他点了点头,狠下心开口道:“一会儿……我们睡的地方,也要麻烦你帮忙了。”
海尚微愕,一双干净的狗狗眼放大了些,随即,欣喜的情绪几乎要从心底里溢出来。
他朝覃梓傻呵呵地笑了笑,以往和轩明城这位上司说话都淡定从容的他,此时只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连心里的意思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这时,去旁边玩儿的药忘忧也回来了,手心里一捧红红绿绿的果子,果子上还带着梗,明显是刚摘下来没多久的。
“来,尝尝。”
轩明城低头瞄了一眼,一颗红中带着点浅绿色的果实被药忘忧的手指捏着送到了自己嘴边。
他一边张开嘴把那颗果子衔进嘴里,一边抬眼瞄着药忘忧,“洗都没洗。”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酸味就从舌苔处迸发了开来,浆果汁漫进齿缝,轩明城觉得牙床都麻了。
“唔!好酸!”
药忘忧笑看着浓眉都拧在一起的轩明城,捏了一颗浆果塞进嘴里,也被酸到了一下,他皱了皱鼻子:“真的好酸。”
在旁边看着的明眼人表示,虽然我什么浆果都没吃,但我才是这里最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