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排长老们好奇地目光,盯着面前白瓷杯中毫无波澜的浅棕色茶水,心如死灰。
想不到如他这种从小到大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人,也有被长老阁组团请喝茶的一天。
“贤侄不用紧张,当成平时扯家常就是了,没关系的。”云想见他一脸哀莫大于心死,连忙出声劝解,“何况我们都知道,这次的错也不在你啊。”
“是啊是啊,谁知道那红莲石竟会……”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被叶无求狠狠瞪了回去。他重重地咳了一声,说:“总之,复生他现在也被关了禁闭,那宗门暂且还是交与你来管理——不知诸位长老是否有其他意见?”
这话问了基本就是白问,大家都不作声,算是集体默认了他的说法,此事便就此揭过。
“那么,有人有别的问题吗?”叶无求长老站起身扫视一圈,下面仍旧无人应答,他便敲敲桌子,算是结束了这场“三庭会审”。
萧道如释重负,瞬间无比深刻地理解了那些喝完茶后立刻脚底抹油的顽皮弟子——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正打算在某位长老起身的时候顺着溜出去,却感觉众人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他身上。难道是要……萧道抬头,对上叶无求长老正经严肃的面庞。他顿时摇了摇头,对自己瞬间冒出的想法无比鄙夷——叶长老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是他这几天被问的太多,养成惯性思维了吧。
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叶长老先开了口。
“咳,那个……”他神情尴尬,目光飘忽,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最后对上其他人催促的目光,终于破釜沉舟,问了出来:“贤侄啊……你真的已经和掌门结为道侣了?”
萧道没憋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三天前的留言可还只停留在他和唐苏有不纯洁师徒关系的“纯洁”地步呢!现在已经跳过各种阶段直接长相厮守了吗???
大师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找借口关闭几座交流墙的事情了。
“咳,贤侄你不用这么惊慌,我们就是好奇,想来问一问虚实。”陆末长老充分发挥了他身为演武堂管事不知从何而来的厚脸皮Jing神,竟然面带严肃地吐出了如此八卦的话语,一边的秦汉阳长老也不甘示弱地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贤侄你始乱终弃,还把你和唐师兄唯一的孩子三番四次置于危险境地,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
哦,原来连下一代的事情都一道解决了啊。
萧师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就奇怪为什么昨天有师妹塞过来一盒说是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呵呵。
“都别吵了!”叶无求长老一拍桌子,其他几个喋喋不休的人顿时都安静如鸡。他朝萧道一点头,说:“不好意思,这个问题应该也为难贤侄了,是我多嘴。”
“不打紧。”萧道温和地说:“我和师父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不过也没到师弟师妹们口中的地步。”他顿了一下,“还望诸位长老明辨是非,莫要再以讹传讹,助长宗内造谣之风了。”
他这话说的公正严肃,几位长老听了纷纷自惭形秽,“贤侄教育的是,是我们想太多了。”“是啊是啊。”
叶无求轻咳一声,“好了,散会吧。”
“对了,”他转头看向萧道,“唐苏他叫我带话给你,会审结束后去清风楼一趟,他有话要跟你说。”
萧道走在前往清风楼的山道上。
他拐过一处乱石,心中思绪纷乱,被地上的松枝绊了也不甚在意,只是径直往前方行去。
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与自家师父见过面,更别说谈论过什么了。
前天他一时冲动,热血上头,都跑到清风楼楼下了,却仍然没有推门进去——唐苏在里面,和另一个人说话。
“……一定要这样吗?”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黄铜兽纹铃是极致的净化之物,能封印一切妖魔,只有再加上……才能完全去除那些东西。”
“我……唉。”
“放松点,不是你的错。”
“嗯……”
“休息一下吧,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多注意为好。”
谈话声渐渐小了下去,然而萧道也已经无心再听,他的心口乱糟糟地,几乎稳不住道心的清明,只好先行折返回房。
再然后……就是现在。
萧道站在房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唐苏不在正厅,但萧道本能地知道他人在哪儿。他鬼差神使地走上楼梯,拐进卧室,果然看见那道熟悉身影坐在床榻上,一头长发散落,只是虚虚扎了条红色发带。见他进来,唐苏回过头,面上仍旧挂着温柔的浅笑,一如百年前那样。
“来了?”
“嗯。”
萧道走过去,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自家师父清减了许多,脸色却较先前多了几分红润,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对方边上,“师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