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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燃走上台子这一端的时候,周睚刚走到另一端。
底下有个女生捂着心脏:“天啊,好虐!”
结果靠旁边主持人的麦克风太近,声音在沙滩上几个音响里传开。
老师们:“……”
徐青燃:“……”
周睚:“……”
“噗嗤!”
场面一度很难控制。
徐青燃回头看一眼老师,目光询问这个样子的气氛还需要怎么调节?
老吴摆手示意“上都上了,随便说两句再下来。”
徐青燃也很坦诚,他调整着麦,兜头就来了一句:“哪儿虐了?”
最初喊虐那群女生笑得蹲下去。
“我两一个房间。”徐青燃又说。
台下一片尖叫。
徐青燃等了等:“他们没给我稿子。”
台下又笑。
所以徐青燃前几句都在瞎扯,什么时候突然进入到正题的都没人发现。
他没去海阔天空地谈从今以后踏入社会,只是把回来之后在七中看到的,平静地说出来。
像日记本在往后翻,跳跃得特别快。
哪一天下了雨,哪一天刮了风,学委哪天终于没有念念叨叨地蹲在门外背诗,可能已经背熟了,复习进度到哪天的时候老师手误多发了两套试卷。
其实有些人早早过了十八岁,有些人还没到十八岁。
但他们的少年期是共同的。
如今他们的少年期也即将结束。
然后徐青燃一顿:“长大了。”
他放下麦,趁着别人鼓掌的时候四处找周睚。
“我在这。”周睚从后面伸出手拉他。
台子背面是黑的,徐青燃一脚踏进去,狠狠地在周睚嘴上亲一口。
撞得太狠,差点儿磕到牙。
走红毯,领帽子,给最喜欢的老师系绳子。
老吴胳膊给绑得跟礼花一样。徐轻轻臭美,全捆在手腕上。
咚咚锵显然有点紧张,他对自己平时什么样心里有数,一边努力强装淡定,一边左顾右盼,试图缓解尴尬。
但是涌到他面前的学生不少,轮到绵羊的时候,绵羊仗着气氛热闹,手脚并用地抱住咚咚锵,哭嚎:“咚咚锵,呜呜,你出的题目真的好难啊呜呜呜!”
徐青燃笑岔气,张牙舞爪让摄影师给他两一个特写。
细看过去,每个老师面前排的队伍一样长。这群学生特别懂事,哪条队少人补哪条队,一定要给排的差不多,看不出差别才行,绑完绳子也厚着脸皮排其他队,非要每个老师都抱一遍。
周睚没在国内搞过成人礼,走哪个环节都新奇。
直到老吴拿着一叠快递文件过来,说:“你们家长给你们写了一封信。”
周睚转脸对着徐青燃:“爸,你给我写信了?”
“……你还玩不腻了。”徐青燃给他一脚,压低了声音,“家长没写信的,老师会代写的。”
“哦。”周睚点头,“爸给你写了?”
“上一次写了。”徐青燃沉默两秒,在回想,“我忘了写了什么,他在网上复制粘贴的,徐轻轻逼他写的。”
周睚:“……”
也是服了。
这次照样一人一封,让大家领回酒店拆。
徐青燃和周睚实力展示什么叫对信不感兴趣,一回去就滚到床上。
“下面有人。”徐青燃被提到窗边,全身都在费劲,“……有人有人有人!呃!”
周睚贴紧他后背,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五指扣紧。
呼吸靠近窗,化成雾,徐青燃徒劳地扒紧窗户。
快艇亮灯,从海面匀速驶过。
周睚吻了吻他后劲,哑声问:“哪?”
“……忘了。”徐青燃扭头跟他接吻,放轻声,“Cao,快点。”
……
徐青燃先洗澡,周睚后洗。
周睚出来的时候,徐青燃趴在床上,手里拽着信纸,脸埋进枕头。
他把手伸进去,摸着他的脸抬起来,默了片刻:“我能看吗?”
徐青燃给他。
这次有两封,另一封来自宋茵。
徐明臣狗改不了吃屎,虽然这次没有复制粘贴,改成用自己的语言走心地教训了徐青燃一顿。
宋茵的信就长了很多,大概把那么多年想说的没说的通通塞了进去,徐青燃多情种一枚,禁不得这么刺激,摸了包烟去阳台。
只是周睚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愣,把最后几张抽了出来……写给他的。
打头第一句就是:妈妈懒得换两个信封寄,也不想让你们老师迷糊,就写在一封信里,不要生气。
宋女士真的是个很细致的人。
看信里提到周忠海,周睚垂眸拿了另一个快件拆开。
周忠海的字规整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