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手指比成长方形,框住风景,然后闭上一只眼,看到篮球课下面那一排人。
三中的校服,很好辨认。
校运会两天,第二天高三带上试题作业下楼的人翻了一倍。
徐青燃草稿纸用完,抬笔敲前面的周睚:“还有纸吗?”
周睚正在算一道压轴,拎起本子头也不回往后飞。
徐青燃差点给扑脸,一脚过去——他写题的时候这种小动作很多,以前在教室是踢龙狮的椅子,现在坐在台阶,只能踢到周睚的后背。
周睚忍了几次,空出左手扣住徐青燃的脚踝。
这人的体温好像永远比常人低一点,凉凉的手指贴上来,徐青燃一个激灵。
“松手。”徐青燃说,看周睚没反应,他语气重了点,“给老子撒开。”
周睚停笔,手指夹着笔,嗤一声,替皇上把“龙靴”给脱下来,放到下一层台阶。
徐青燃荡着限量版球袜踩他后背:“你他妈是皮痒还是皮痒?”
周睚不管他,倒是前排绵羊看到旁边多出来一只鞋,条件反射给扔了出去:“……”
鞋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砸到班主任后背。
班主任一口老血,受惊吓很大:“哪个兔崽子!”
绵羊惊恐地转头。
“……”周睚题也写不下去了。
徐青燃两只脚放在周睚后背,笑得很渗:“你给我等着。”
周睚:“……我的错。”
幸好老吴这两天心情很好,只是拎鞋过来骂了几句兔崽子:“再高兴也不能高空抛物!”
周睚憋着笑,写下来的字抖成波浪线。
徐青燃穿回宝贝鞋子,等老吴一走掐着周睚脖子前后猛摇。
临近放学,校运会接近尾声,老吴抓了个学生给九班拍集体照,第一张所有人规规矩矩坐在台阶上,老吴丢下一句“装什么装”,全班憋不住,弯着腰爆笑,笑完不知道谁看到走过来的咚咚锵,吹了声口哨:“老师!”
这一声跟暗号似得,咚咚锵拔腿飞奔,这边看台连着几个班的看台乌压压冲下去一群男生,四面八方冲向咚咚锵:“老师!老师别走!快!阿他!”
这种关键时候,周睚包围的方向很偏,越跑周围的“同伙”越少,前面咚咚锵被围堵,眼看着咚咚锵被抬起来磨柱子,周睚直接拽着徐青燃跑回看台。
徐青燃:“干嘛?”
周睚说:“你猜他们下一个磨谁?”
徐青燃不吭声了。
两人拿完卷子迅速跑路,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这种时候人多力量大,这时候不磨皇上什么时候能磨的时候,皇上已经没影了。
运动会散场,Cao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翻地找人的众男生莫名感觉背后一凉。
龙狮:“哎,降温了么?”
“没。”
绵羊抱着作业:“咚咚锵就算了,燃哥这个我真的不敢陪你们,你们就不怕燃哥秋后算账吗……”
龙狮恨铁不成钢:“现在是燃哥他sao到别人,那么多人呢,法不责众,你看我们班除了燃哥谁没被阿过?一个班就是要整整齐齐。”
绵羊:“……还有睚哥。”
这一圈九班人集体静默了一下,虽然周睚挺好相处,但大家还是时不时给他那股子高岭之花的气质给震慑到。
龙狮思想挣扎了两秒:“这个……有机会当然要融入集体……”
宿舍楼观景台风大。
徐青燃看着Cao场,冷笑一声:“龙狮,跟隔壁班催催合谋,我看见了……还有陆晨。”
周睚憋着笑:“还有呢?”
“刘承远!还怂恿茂全和绵羊!”
周睚说:“一□□臣逆臣。皇上准备怎么处理?”
徐青燃:“格杀勿论。”
他说完恍惚一阵。
似乎每一年校运会都以这种戏剧化的形式收尾,每一届,每一次,一样的事一届传一届。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次,这一世重来一次,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就比如广播员上一世说:“让我们期待下一次Jing彩的表现。”
这一世说:“让我们铭记高三学长学姐的运动Jing神。”
还有周睚。
徐青燃侧头,周睚低头在看手机外卖界面。
“想吃什么?”周睚在他脚边席地而坐,风吹的发型很潇洒:“不过今天没有小龙虾,商家拉黑我,他说不做微微微微辣。”
“……你也拉黑他。”
“真没有那种事!”隔天龙狮躲在讲台后面举起三根手指:“皇上!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徐青燃说:“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难怪跑那么快……”龙狮说,“不是,我是说,都是陆晨怂恿的!我是想过去看时机护驾。”
“没有!龙狮是主谋!”陆晨从讲台另一边踹他,“我就那么一点点小心思,龙狮采取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