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南珂和张迦南异口同声,都往镜头面前凑。
张可摇摇头:待会儿等阿哲放学了,我们就去医院检查。
他怎么回事儿?你都怀孕了,他还在上课?张迦南立时就变了脸色。
怀孕而已,又不是流产,为什么要这么急啊?
呸呸呸呸,小可,不可以这么说,多不吉利啊!南珂又补了一句。
哎呀,没事,你们怎么这么迷信啊,还保守。张可在那边毫不在意地回怼。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两个人再次凑到镜头前异口同声。
两双看着张可期待又关切的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
欸?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啦。张可眼睛一眨,嘴角一扬,正想借题发挥。
张迦南没空理她的玩笑,上前一把抓过南珂手里的手机,对着张可开始规划:
姐,你现在,立刻马上就订回国的机票。回来以后我们就去医院检查,床位先订好。还有婚礼事宜,如果还是在原定的时间内结婚,孩子已经算大了,到时候再Cao劳肯定不好,我建议是婚礼要换个时间,还有.......张迦南对着张可滔滔不绝却逻辑清晰,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接下来他姐要经历的大事。
南珂插不上嘴,在旁边看着,张迦南那个认真又关切的表情,完全洗刷了以往他在她心中冷漠又刻薄的样子。要是能有个张迦南这样的弟弟,当姐姐的该有多省心啊。
她现在有点想杨一阳了。鼻子发酸,眼眶发胀。在那一瞬间忍都忍不住。
姐!姐,你.....张可!你现在都快三十岁了,能不能不要还那么恋爱脑啊,你都怀孕了,马上要当妈妈了,还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成天嘴里就知道阿哲阿哲阿哲,你弟弟比那个阿哲靠谱一百倍!张迦南突然的情绪爆发把南珂从伤感的情绪里拽了回来。
随后张迦南坐下来,垂着头,皱眉,张可的安慰声在那头响起,他就听着,不回也不挂电话,非要等他姐把好话都说一遍,妥协了几步,张迦南才强装高冷,说了句那等你回国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南珂,张迦南换鞋准备出门。侧头看了看坐在餐桌一角的南珂,她比往常都要安静。
最近很累吧?
有一点。南珂淡淡一笑。
早点休息。我走了。有事到隔壁叫我。
好。南珂礼貌地笑着回复。
等张迦南离开,门砰得一声关上,南珂背靠着门板,看着这个大得空旷的房子,一瞬间心里一酸。
这也许和房子大小无关。以前她住在几十平米的小屋,稍微转个背就能碰墙的地方,根本感受不到这种难过,因为她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知道有一个人也在对着聊天对话框想念她,她闭眼的每一秒都在期待下一次他回来后环绕的拥抱。
后来住在杨一阳家里,她有几次回来得比较晚,一开门就闻到了扑面的饭菜香,杨一阳系着围裙,在撕拉拉冒烟脆响的炒锅前回头,他身后是厨房暖黄的灯光和飘飘袅袅的水蒸气,他对南珂温柔地笑,说一句你回来啦。
南珂缓缓蹲了下来,眼前的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冷锅冷灶冷灯光,也许她后来进到房间里,那个被子和床也会是冷的,后来也只会有她一个人的体温。这种要了命的心酸难受才翻涌上来。
她好想找个人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说最没用的东西都好。只要陪她说话就行。
南珂拿过手机,翻着微信,刷过一溜置顶的微信工作群,就是置顶的钟姐和月姐微信,她们两个工作都那么忙,现在肯定要休息了,不是工作上的急事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
然后就是杨一阳,杨一阳很少发朋友圈,最近的一条还是上次他们一起喝的一杯芒果nai盖照片,入镜的是她的手,杨一阳的文案是好喝,好甜。从那以后,他再没发过朋友圈。杨一阳的地址也改成了国外。南珂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按照时区计算,杨一阳那边还是凌晨,他今天刚到,收拾行李再去学校报道,很累的。还是不要再烦他了吧。
杨一阳下面是张可,可是小可现在怀孕了,又忙着结婚,还要跟阿哲跟两家人商量各种事情,大概每天也会很烦很Cao劳吧。自己这情况还是别给她增加什么烦恼了。
张可下面就是张迦南。唉,张迦南只是个该置顶的工作微信而已。应该挪到工作群差不多的位置。
这么一想完。南珂发觉有些情绪是只能由自己慢慢消化的。她站起来,甩甩头,跟自己说多大点儿事啊,就走进卫生间洗漱,回房间熨了衣服,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生活。
真要熬,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因为生活上的那点孤独,有些时候可以换算成对于工作的百分百投入。和钟琴一起工作,南珂收获的不仅是更多的钱更多的挑战更新的变化,还有一个更加不畏惧改变的自己。她跟着钟琴审核方案时又会学到更多关于投资的小方法,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