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温柔一笑,正想说点儿情话点燃一下气氛。
南珂就无缝对接了一句:
不过,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原谅你一边把我摁在床上,一边逼我跟人渣打电话。也不能原谅你做爱的时候对我说荤话。
黄潇骗她五年,做尽虚伪之事,可是在床上的时候没对她说过一句露骨的话。
如果她现在的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为黄潇这个人本身的难过和伤心,那一定是因为黄潇曾经对她是真的太好。
怎么,姐姐,你不觉得那很刺激吗?黎昭坏笑了一下。
南珂一记眼刀丢过来,然后严肃地开口:那很耻辱!
而且啊,我昨晚要骂他的,你怎么就把手机拿走了呢?
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直接跟他撕破脸皮。他家里那个老婆后台很硬,你得给自己想好后路。
南珂眼神黯淡下来。
除了那套房子,黄潇还给过你多少钱?
南珂坐起来,把钱包里的各种银行卡拿出来摆在床上:我的工作是黄潇找的,但是他没给我安排多少事儿,工资卡是这张,然后这两张是他最近给我的,他说让我去国外玩几天再回来......应该是他老婆突然回来,他才那么急着要送我走的。
南珂撇下了嘴角,敲敲头骂了自己一句笨蛋。
黎昭环住她肩膀:黄潇一向藏得深,他不只是瞒了你,他瞒了身边的所有人。到这个苏城来,他就是想摆脱妻子的,安排布置一切都很天衣无缝,别说是你,就像我们这样的业内同行,争取对每个对手和伙伴知根知底的,都查不到他的家世,你中计很正常。
南珂回头打量着他那张说得云淡风轻的脸:这种Cao作对于你来说算是常见的吗?
差不多,我爸妈就是这种模式。我爸爸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但是我妈妈永远都要为他擦屁股。
就这句话,还有刚刚在浴室里南珂捡起的那一地西装的牌子,南珂大概知道黎昭的家世是在什么样的地位了。
而且我妈妈的手段一向都挺残忍。
南珂原地打了个抖。
黎昭把她抱得更紧。
你需要找个律师。而且最好是擅长打经济纠纷类案件的律师。别找离婚律师,你跟他又没有婚姻关系。对黄潇这种,拿着婚姻事实说感情,是最让人怜悯的事儿。黎昭目光里有一种很深的东西在闪耀。
我待会儿把我那个律师朋友的微信推给你。
不用了。南珂拒绝。我想我们还没有到这种值得信任的地步吧。
感谢你昨天晚上帮了我。跟你睡三次当作报恩,酒店的钱我来付,衣服的钱也算我的。以后出了这个门,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联系的。
黎昭眼神里那股疏离的冷漠,让南珂一瞬间清醒了。
这样的男人适合一起合作谈生意,但一定不适合谈恋爱,不适合交付真心之后百分百信任他。
为什么?黎昭拉住她胳膊,被南珂突然的接近神经质的态度转变闹得摸不着头脑。
我是真的想帮你。
以什么立场帮我?南珂反问道。
黎昭轻笑出声,以往谈过的所有恋爱里,他自觉最难缠的一类女生就像南珂现在这样,她们太拖沓,还傻得犯蠢,不问事实不问理智,先问立场?问你个头的立场!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毫无理由毫无条件地包容?爱吗?那种小女生会相信的,牵扯着人要生要死的爱?男人眼里只有最深的利益,一种清明又澄澈的逻辑链,我给你宠爱,你给我体面,我给你地位,你给我快感,难道经历过一个黄潇之后,还不能让她看清这一点吗?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最冷静最理智地告诉你,你现在应该怎么办。黎昭的神情在那一刻绷得很严肃。
那大可不必了,那天晚上旁观者够多了。他们每个人大发善心,怜悯心泛滥一下也能告诉我该怎么办,不差你这一个。南珂看着他,沉默地流泪。
而且在这之前,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必要相信一个陌生的旁观者给我提出的建议。我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你来指教!南珂推开他的手,起来穿着还有点chao的内衣,把自己的冬装外套大衣一裹就开了房门往外跑。
到了大厅,她问那一间房住两晚总共多少钱,前台说黎昭已经付过钱了。也没办法退了钱再收她的。南珂在原地转了几圈,拿出了自己的储蓄卡,她父母一直给那个卡充钱,早年间有些自己的积蓄她也会存进去。卡里满满当当该有二十万。这么一算,就不怎么欠黎昭的了。
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黎昭先生,谢谢。
南珂没等前台说话,转身就往外跑,正是深夜,冷风呼呼地吹,她裹紧大衣,身上一阵接一阵地疼。一边走一边流眼泪。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呵。南珂哭着笑出声。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尖锐。
黄潇给她买了去泰国的机票,让她一个人去那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