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不成!”张扬吼道。
“呵呵。”男子冷笑,“我们可以做的事,超乎你的想象。”
张扬的身体晃了晃,腿有些发软。
“张小姐,给你一个我私人的忠告,我只是拿钱办事,与你无冤无仇,我对欺负小姑娘也没有兴趣,现在你代价最小的选择,就是主动把他给我,这样谁都不会受伤,否则,你不但要付出会令你后悔一辈子的代价,结果也还是一样的。”
张扬终于无力地蹲在了路边,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次也不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了,明天下午五点,把他送到指定地点,否则我会亲自拜访。”
“等一下!”张扬急道,“能不能给我几天……”
对方挂断了电话。
张扬听着阵阵忙音,整个人僵如雕塑,双目一片灰败,汗水顺着面颊溪行而下,那是名为恐惧的烈火灼灼,正在蒸发她的理智。
她不能把柯尧给贝姐,否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也许比死还难受。可她根本受不得这样的威胁,她怕的要死,之所以躲起来,就是因为她没有直面这件事的勇气。
跑,对,唯有跑。
新租的房子不能要了,新号码是身份证办的,也不要了。她知道哪里有卖偷来的身份证的,可以应急。
打定主意,张扬先从ATM取了两万块的现金,因为银行已经下班,这是她能从自助机取到的最高限额。然后她回家,收拾了一些重要物品,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盯上了, 别说搬家,就是带个箱子都会被立刻识破,所以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房子她租了三个月,也许风头过了还能回来拿,但现在她必须跑。
她发给袁菲的微信迟迟没得到回复,她也不敢打电话问,这么一通忙活,她一时竟忘了去想柯尧此时此刻在干什么,那只会令她厌恶、反胃。
接下去她只能用假身份证住那种检查不严格的、塞点钱就愿意让她蒙混过去的小旅馆,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离开北京,最好是……
等等,张扬突然想到一件事。她从来没和袁菲说好租用柯尧多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五十万,到底能租多长时间?要是按天算,她这个月都没法离开,可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呆在市里的每一天,都有可能被贝姐的人找到。
在犹豫要不要给袁菲打电话时,她无意点开了追踪的APP,赫然发现柯尧已经不在酒店,正往东移动,马上要出市区了。张扬顿感不安,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对面传来剧烈的喘声,像是被野兽追赶一般急促而慌张,还未等张扬说话,袁菲已经压低声音吼道:“出事了!他妈的出事了!”声音完全不复初见面时的稳重优雅。
张扬浑身都凉透了,她听到自己木木地问:“出什么事了。”
“你看新闻吧,你养的这个……这个东西!”袁菲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他会把所有人害死的!”
袁菲挂了电话。
张扬懵了半晌,将已经卸载的微博重新下回来,搜索酒店的名字,果然看到很多路人发的内容:XX酒店有人坠亡。
张扬瘫软在沙发上,颤抖着往下滑动屏幕。
根据零碎的、真真假假的信息,串联出大概的内容是,XX酒店8层有人坠亡,疑似中年男子,疑似醉酒,救护车、消防车、警车都到了,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死的人是那个领导吗?是柯尧干的吗?结合袁菲的话,答案不言自明。怎么会这样,柯尧怎么会失控到……
追踪上那个正在外郊区跑的红点,显然就是柯尧,是袁菲在送柯尧走吗?送去哪里?警察会调查到什么,会不会查到他们身上,这样跑了有用吗?
张扬感觉自己要疯了,她突然意识到,自从她卖掉房子买回柯尧的那一天起,她做什么错什么,她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墨菲定律自证机器,无论什么事,永远朝最糟糕、最可怕的方向发展。她又像被下了诅咒,被恶意不断地拖下更深的地狱,她不再有希望。
她不再有希望。
但她也不再问为什么,她麻木地背上包,走到地铁站,只有公共交通有可能甩掉跟踪的人。
她不知道跟踪的人是谁,但两次换乘还能看到同一个男人后,她确定了目标,凭着对地铁和公交系统的熟悉,她终于有惊无险地摆脱了跟踪者,循着追踪显示的位置而去,她必须尽快见到柯尧和袁菲,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期间她不断地看微博,随着时间的推移,案件涉及的方方面面被更多人爆料出来,比如死者是XX台内容中心的主任,专门负责影视项目的采购,比如疑似死因是醉酒加吸毒后坠楼,但房内不止他一人,目前不能排除他杀,而另一个人已经消失,警方正在追查。
目前还没有消息能跟盛世扯上关系,但那种高级场所到处都是监控,柯尧不可能没被拍到,哪怕是做了面部伪装,但只要顺着死者线去查,至少袁菲撇不清关系,那么查到盛世也是早晚的事。
张扬恐慌得想一头把自己撞晕,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