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甚是舒适。
药芙也好,文思敏也好, 都让他太窒息。
本能的觉得女子们都控制欲极强,又缠人,让他避之不及。
当时他把她带回凌云峰时候也是有所担心, 担心她会像其他女子一样。
不想,她对自己总是带着疏离, 像是随时随地要他避嫌。
这给他省了很多麻烦,觉得她还算懂事。
但那一次她为了秦川,紧紧的从身后抱住自己时。
他的心, 突然骤停。
她这般出格以下犯上的行为,他却并没有恼怒。
而是不知所措。
她的眼泪,在他背上打shi一片时,他的心好像也软了。
那一刻,他居然想转身为她擦拭眼泪,让她不要哭。
但是,他却是冷冷的警告她:“放开。”
因为他是无极门的七长老,那个最不近女色的叶无尘。
这些年或许自己被众星捧月惯了,除了药芙和文思敏外为他守白了头发的女修一批又一批。
见到他的女修喜欢上他,是司空见惯的事,同时又是一件让他烦恼,觉得麻烦的事。
若他知道谁对自己有那种心思,他就会对她退避三分,如果可以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男女之情对他来说只是负担。
药芙了解自己,所以逼着陆澄澄上了正心台。
逼她承认她喜欢自己。
让自己厌恶她,疏离她。
但那一刻,想到她如果说了谎会死于惊雷之下,我顿时觉得药芙狠毒至极。
他告诉她:实话实说。
他不讨厌她喜欢自己,一点也不。就像他一点也不讨厌她抱住自己。
而不想正心台上她斩钉截铁的否认对自己的感情。
那一刻,他心中居然有了莫名的情绪……
失落。
但是那样的情绪一晃而过。
看到药芙,想起文思敏,他仍然觉得男女之情这件事麻烦又危险。
他不想变成她们那副因为男女之情而偏执甚至愚蠢的模样。
他在追寻正道的路上从来没有把儿女私情考虑进去过。
三百年,他孤身一人,独斩荆棘,泰然自若,怡然自得。
只向着他渴望的光明,守卫他心中的正道。
直至幻月逼他在正心台上撒了慌,他才知道原来正道之首仙门表率的无极门象征真相与公正的法器可以作假。
而今日看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幌子要想杀死秦川,夺走陆澄澄。
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正道在哪里?
自己的坚持有没有意义?
自己的心魔越来越重,喷薄欲出。
*
她端着什么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一进来就可以闻到一阵清香,淡雅中带着一点点惑人的甜。
就像她这个人,看起来至清至纯,但是眉眼中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天然妩媚。
让人毫无防备的被她勾了魂魄。
她还偏偏不自知。
而最近不知为何她身上的甜香越发清晰,像快要盛开的花朵,蛊惑人去采摘。
想着那日文思敏为司徒文昊向自己提亲,说是要娶陆澄澄。
那一刻他心中顿生恼怒。
他以为自己是怒司徒家把陆澄澄当成巩固司徒家力量的工具。
但事后想来,他怒,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
这些年他刻意的回避着对她的感情,
他对她的情愫,就像一颗草种,他把它放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不让它见光,不让它遇水。
只想让它慢慢的枯萎。
他却忽略了草种的生命力,即便在荒漠都能野蛮生长,发出芽来。
他再去刻意克制,怕只会更生心魔,成为魔障。
她垂着头认真的搅着碗里的灵芝水,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每一下都挠得人心痒。
她皮肤极白,透着粉嫩,与自己的冷白不一样,是一种温暖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白嫩。
洁白如玉的手将碗里的灵芝水不停的用勺子盛起来,然后倒下去,让汤水变凉,以免烫到自己。
其实她大可像喂秦川时那样放到嘴边吹一吹。但是,她不会。她总是这样和自己疏离。
那曾经让他觉得无比舒适的距离感,此时此刻让他觉得有些太过见外。
毕竟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十年。
她早就是凌云峰的人,就像凌云峰的一草一木一样,都是他的。
只要他愿意。
她就是他的。
他抓住了她软玉一般的手。
*
陆澄澄的手突然被捉住,她不知所措的抬眼,对上了叶无尘琥珀一般的眼睛。
他醒了!
“仙君?”
陆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