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饭厅。
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一样。
趁张原还没过来,焉玉绾好奇心旺盛,推开门就溜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个货真价实的书房,面积不窄,色彩不出意外的单调,有书架,一张价值不菲的木桌,桌上放着半瓶开过的红酒,高脚杯杯底晕着一层薄薄的酒渍,旁边散落了几粒被掰成两瓣的药片,还有一只棕色的小玻璃瓶,瓶身贴着标签,应该是药品说明。
疯了吧,拿酒当水吃药呢。
焉玉绾脑子里一下奔出这个无厘头的想法来,正有去看看是什么神仙药的打算,张原就心急火燎地追了进来,挡在她面前,一改对她客气有礼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凶怒。
“请焉小姐马上出去,先生不允许任何外人踏进这里一步,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过焉小姐,麻烦焉小姐以后再也不要随便闯进任何一个房间!”
焉玉绾还没说话解释,就被张原给赶了出来,并且之后的几天里,书房外面多了两个人在看守,她路过走廊,都要像小偷一样被盯上那么几眼。
那个男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就藏在书房里。
只是这秘密还没等她想办法去扒个底朝天,三天后,张原突然说她可以走了,并亲自带她去机场,和她一起飞回四九城。
许牧来接的机,招呼都不跟张原打一个,提着焉玉绾的行李就直接领她上车,开去医院。
这会儿夕阳正当西下,天边的红霞一束束地印在地平线上,似九天仙殿那般,给住院大楼的玻璃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十五楼的一间vip病房里,焉明许站在窗台前看晚霞,祁千洋给她雇的护工在忙着收拾东西,听到门一开,焉明许转身,看着四五天没见的野孙女,并无惊诧之色,也不多问,抬手招她过来,“拎东西吧,去跟你祁爷爷吃顿晚饭,然后我好回镇上,几天没摸麻将了,手痒得很。”
不絮叨,不以她逃婚为由上纲上线地说教,单纯是个贪恋麻将的国民好老太太。
自打焉玉绾记事起,身边就只有焉明许一个家人,听焉明许讲,她的父母在云南的缉毒大队当值,是人人敬重的好警察,因为一次任务不幸牺牲,于是她就没了父母,成了烈士的家属遗孤,走哪儿办什么事都或多或少有点优先权,代价就是这么些年陪伴她的,只有家里的那几张遗像。
而焉明许,早年和爷爷离了婚,把小儿子留给爷爷抚养,大儿子被她带到临江镇生活,辛辛苦苦拉扯大,当了警察,却在正应享受天lun之乐的时候,大儿子和儿媳双双离开,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
那时候政府的补贴少,勉强够生活,但将来要干点儿什么大事,就不足以支撑了,因此老太太痛定思痛,每个月的抚恤金都拿出一点点来存着,再到处跟邻居借了几万块钱,硬是在镇上开了一家生活超市,咬牙抠缝地都要把焉玉绾富养出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独自支撑着这个家,曾经为了进货单价多出来的几毛钱跟人争来争去,其中的辛酸和苦楚,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幸好焉玉绾没辜负老太太的心思,从一堆兴趣班里成功摸爬滚打出来,最后以第一名考上了艺术院校中的“清华”——z传(传媒大学),地方就在四九城里。
接着就是让她嫁豪门了。
焉玉绾收回翩飞的思绪,笑眯眯地跑到病床边,跟护工说了几句,护工离开,她就接上后续工作,把床上的衣服都往大包里塞,“nainai,您病好了么就要出院,医生怎么也不拦拦你。”
“医院的床不好睡,还没我家里的木板舒服,再住下去,没病也得给我整出病来,”焉明许过来床头柜这边,拿起她超大屏的手机,在麻友群里发了条晚上在老李家约几局的语音,就点开打车软件,眯着眼输入目的地说道,“一会儿你祁爷爷会带他孙子一起来,哎?我这车是约在大门口还是楼下啊?”
老太太手机玩得溜。
不过为什么祁千洋也要带他孙子来,今晚莫非是大型相亲见面会?
焉玉绾愁眉苦脸起来,扭头看着焉明许,被焉明许一个你敢不去我打不死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焉玉绾面无表情地咂咂嘴,塞完东西,拉上拉链:“......不用打车,许叔叔会送我们过去。”
焉明许赞同地点了点头:“正好带你去把脸收拾一下,还有你这黑兮兮的帽子不能再戴了,小姑娘家家的化个妆扎个马尾多Jing神。”
“啊,应该吧。”焉玉绾心不在焉应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绾绾:你现在一顿Cao作猛如虎,将来求我要零花钱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今天码字发生一件糗事,我躺在床上敲的电脑,敲着敲着......啧,这个莫名其妙的我就钻被子里一觉睡到现在,太奇怪了真的。
☆、难逃
焉明许轻车熟路,一路指着方向叫许牧开到步行街,领着焉玉绾去了一家造型馆里,花了将近两千块把焉玉绾弄得人模人样一些,才又出发去吃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