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俞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没有打理,只是蓬松的垂在额间,
褪去了平时不可捉摸的伪装,多了几分真实。
只是他的脸颊泛着病态般的chao红,嘴唇殷红干裂,就连呼吸都短暂而急促。
大约是因为体温过高,他睡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散热,露出了零星的吻痕。
季一铭视线顿了顿,连忙挪开。
俞争轻笑一声,并没有将衣领拢好,只是任由那几个吻痕露在外面:“这么晚,辛苦你跑一趟了。”
季一铭视线没好意思落在俞争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后那只挂钟上:“是我打扰俞先生你了,大晚上的,你还生着病,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俞争眸色加深了几分,微微勾了勾唇角,身子往季一铭那边倾了倾,恰好挡住对方移开的视线。
两人身高差不多,俞争脖子上的吻痕又太明显,季一铭只好看着他的双眼:“俞先生,我们先进去说吧。”
俞争点头:“好。”
客厅的摆设跟上次一样,基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就连桌上那束鲜花角度都没变过。
季一铭怀疑那是一束仿真花。
“是鲜切花。”俞争似乎知道他正在想什么,“我家有钟点工,所以每天清晨会换一束新的。怎么样,季先生,喜欢吗?”
“嗯。”季一铭说,“我还蛮喜欢洋甘菊的。”
一般人买鲜花,以百合月季类的居多,洋甘菊倒是蛮少有人养的。
主要是根jing细,花期短,不好护理。
季一铭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洋甘菊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季先生没吃饭吧。”俞争的心情显得十分愉悦,他偏过脸示意了一下厨房,“我正好在做饭,不介意一起吃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季一铭也没有推脱,直接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是没吃,下班就过来了。”
季一铭将手中拎着的水果放到餐桌上,挽了挽袖口,跟俞争进了厨房。
俞争家很大,厨房也不例外。
中西双厨。
开放式西厨在外面,中厨被透明推拉门隔开。
灶上坐着砂锅,俞争熬了一点粥。
旁边有腌制好的鸡脯和虾仁,看起来十分鲜嫩。
俞争用黄油擦拭过锅底,将虾仁倒入锅底。
他动作十分娴熟,看起来像是经常进厨房的人。
这点倒是跟季一铭想象中有出入。
“怎么,觉得我不会做饭?”煎锅里响起细微的‘滋滋’声,俞争偏过脸看他,声音仍旧显得有些沙哑低沉。
季一铭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只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俞先生平时都是有专人做饭的,毕竟你看起来……”
不像是会下厨房做家务的人。
“平时是有人会过来做饭。”俞争移开视线,“我很少下厨房,不过厨艺还不错。”
季一铭挑了挑眉,笑着开口:“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季一铭将洗好的蔬菜沥干水,切成小块备用。
其中一块土豆块在装盘的时候从案板上滚落,掉到了脚边。
季一铭正打算去捡,另一只手比他先一步探了下去。
俞争屈膝蹲下,捡起掉落的土豆块,又伸手举起,递到季一铭面前。
季一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动。
然后他就看见了俞争的领口半敞着,白到过分的肌肤上残留着星星点点的吻痕,nai尖挺立,似乎是被人玩弄过一般,带着不寻常的肿胀。
只是这样稍微一看,就能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性爱。
季一铭慌忙移开视线。
他真的不是故意去想象对方在床上的样子,但是那个……都被他看到了,正常人都会去联想吧。
这是大脑自己产生的联想行为,跟他没有关系!
“谢谢。”季一铭有些不自然接过土豆块,转身去冲洗。
俞先生也太不小心了吧。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衣服也要穿好呀。
接下来做饭的过程,季一铭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俞争的衣领上。
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特别想把对方的衣领拢好,然后把扣子扣上。
等到鸡rou脯也煎好之后,俞争盛盘装好,季一铭也将砂锅端到餐桌上。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俞争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懒散。吃饭的时候还用手撑了撑下巴,就这么笑着看他:“不知道季先生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希望合你的口味。”
季一铭吃了只虾仁,意外的好吃。
他的口味比较奇怪,喜欢吃辣口和酸口。
这个虾仁不知道是怎么腌制的,居然带了一点酸酸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