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指骨间皮开rou绽的痛感瞬间炸裂。
后来的事儿有些记不清了,只能回忆起街坊领居跑来给两个小孩拉架的滑稽场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脾气温和克制的我居然会使出那么大的力气,把那同龄的小孩揍得门牙掉落,满脸都是血,惨不忍睹。
原本医药赔偿是个大数目,好在对方及时撤诉。没必要吧,还搞什么民事诉讼?但躲得过诉讼躲不过老妈带我去登门道歉,她压着我的脊背骨强行让我说“对不起”。兴许是弯腰太久的过,我气血翻涌,血ye都集中在脑皮层,我忤逆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怒吼:“妈,他们说你是小三!凭什么要我道歉!”
我本以为老妈会和我同仇敌忾,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她的狠狠一巴掌。
那次是我记忆里我第一次流泪。
算了……我一个大男生,没必要计较这些,说起来还挺矫情的。
继续说下去吧,本以为生活还将会继续平淡的过下去,结果没过几天家里就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据说是帮妈妈摆平这件事的好人。
接着,那位“好人”蹲在我面前,他的鬓角已经有些泛白,眼角的皱纹比我妈还重,穿着得体的西装,Jing神气倒是很足。他拉着我的手,语气和蔼地说:“小年,跟妈妈一起,来爸爸家住吧。”
爸爸?我不是没有爸爸吗?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老妈,而她只是偏过头躲开我询问的眼神。
原来我有爸爸……原来妈妈真的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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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户籍、收拾行李、搬家,我就这样来到隔壁的B城,被安排进一所重点初中,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
江家很大,比我过去十二年的家还要大出三倍,但也显得冷清数倍,色调单一的金属后现代风装修高级又冷漠,只是坐在这里都觉得不寒而栗。妈妈和那个所谓的爸爸去了家居城,只留下我一个人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楼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书包都没有从肩上卸下来,因为不知道该放到哪儿。皮质沙发冰凉的触感从屁股慢慢蔓延到大腿、再到小腿,哪怕这栋建筑物只有我一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滴滴滴滴滴,按压门锁密码的声音。
一个高大又俊朗的男生推门而入,身上套了一件简单的校服衬衫,脚上却踩着经典款的Chicago。
我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无措地十指相扣揉捏。这位应该就是妈妈提过的——我的哥哥,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江与城。据说刚上高中,比我大出整整三岁。
“你一个人?”他冷冰冰看向我,似乎早就知道我的到来。
“嗯……妈妈和爸、和江叔叔去家居城了。”
“是你妈,是你爸。”他没什么表情地纠正我口中的表达错误。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称是。
他看起来冷冰冰的,整张脸写着“漠不关心”四个大字。这个和我有半份血缘关系的哥哥,多余一句话也不想对我说,提着书包径直上楼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再次把我独留客厅。
砰——楼上关门的声音,整个客厅再次回归寂静。
妈妈说,这个哥哥脾气不是很好,外表看起来也是懒懒洋洋的,应该不好相处……总之各方面都不如我。但是妈妈又说,在平时我也要多让着点哥哥,礼让长兄……大不了忍着点。
晚上八点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天色昏暗,我终于放大胆子卸下书包,走到走廊处摸索着吊灯开关。可是不熟悉环境,这么大的家,我根本找不到开关。
啪——
光亮铺满了整个客厅、餐厅、过道、玄关。
“吃饭了吗?”江与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调亮了整个一楼。
“没。”我老老实实回答。
“我点了两份外卖,你出去拿。”江与城一边说一边把房卡扔给我,“喏,接着,楼外的门卡。”
我嘴里嚼着热乎乎的盖浇饭,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对面的江与城。其实,这个哥哥脾气也不是很坏嘛……只不过看起整个人很冷淡罢了。
脾气也没有妈妈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其实……也挺热心的。
……
直到后来有天放学回家,推开门看见一片狼藉的客厅。
整个茶几居然都翻了,烟灰缸被扔到了阳台门槛处,果蔬散落一地,几颗樱桃滚落在我脚边。沙发上坐着一脸愁容的江叔叔,哦不,爸爸,还有站在一旁轻轻抚摸爸爸后背、帮他顺气的妈妈。逆光而望,两个人像一幅静默的黑白墨水画,被揉成一团然后再次展开,铺在我眼前,没有神采且充满疲惫。
原来,江与城,我的哥哥,脾气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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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来吃点阿姨做的糯米藕,也不知道我们南方人的饭菜合不合你胃口。”老妈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哥哥碗里,脸上堆积谄媚的笑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