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落上来一股股热气。
“靠……你没事吧?”
邵寻上腹被水杯硌得生疼,没心思去细听身上的人说了什么,咬着牙直接骂道:“你他妈什么毛病?”
胸腔中滞涩的气息重新流动,带着其他部位的触感慢慢在身体里回笼,紧接着,邵寻蓦然感觉到有根硬物正直挺挺地硌在自己后腰下方。
他脸色微微一变。
敢情这人一晚上都在想这事……?
同时,身上的人身体动了起来,“我不是……”
动作间那根东西又在他身上顶了一下,邵寻顿时疼得嘶了口气,从早上起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腾地一下爆发了出来。
路柏桓发觉自己下面起来的时候脸色僵了僵,然而这会跟邵寻贴在一起,他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
他连忙起身想要爬起来,然而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眨眼后背就又重重落回到床上。
床头的靠板和柜子上连续响起“砰”的两声巨响。
路柏桓瞬间感到自己的小腿几乎麻痹了,脚后跟处同时传上来一阵钻心的疼。
一条胳膊也仿佛被撕裂开了似的。
“靠!”路柏桓顿时痛得脸都扭了一下,当下火气便蹭蹭往上冒,他艰难地支起上身回头瞪过去,“邵寻你他妈……”
话没骂完,他对上邵寻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又出不了声了,直勾勾地瞪了一会儿才泄气般地将话憋回去,“……我又没想和你打架。”
“就你,”邵寻跪在床上,直起上身居高临下地觑着他,似乎是觉得“打架”这个词用得挺可笑,哂了下,“数数刚才撑了有一分钟吗?”
路柏桓被堵得咬牙说不出话,脸色僵硬地瞪着他。
半晌,他憋着气嗓音低低地说完了之前那句:“我刚才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你有必要下这么重手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邵寻觑着他满脸不忿的样子,盯了一会儿,才确信这人是真没找准重点。
见路柏桓这副残废样,他也没继续动手,结束了对视,拎起床上的水杯便直接下床。
结果脚一落地就突然滑了一下,幸亏他重心还在床上,及时稳住了没摔下去。
……嘶。
肌rou被扯得有点疼,邵寻一个激灵,想起刚才把水洒到地上的事。
他看向坐在床上的路柏桓,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路柏桓正一边呲着气一边支着坐起来,大概是感受到什么动静,下意识有些小心地回头看了过来。
邵寻表情已恢复如常,他神色自然地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意扫过去一眼,接着便转身下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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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寻重新端着水杯回来时,路柏桓还在房里,正靠坐在床头脸色不善地看向门口。
邵寻向地上瞄去一眼,见之前那滩水所在的地方已经被擦干净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路柏桓用什么东西擦的,他就瞥见先前睡觉时他随手一扔的衬衫已经挪了位置,模样也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行,反正是路柏桓自己的衣服。
邵寻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抹布扔进卫生间,随后就着水吃了药,放下水杯道:“你怎么还在这?”
目睹他拿抹布进门整个过程的路柏桓没好气地瞪着他道:“脚瘸了。”
邵寻立在床边有些想笑。
稀罕,这少爷还委屈上了?
他睨着床上的路柏桓,突然抬手将家居服的衣袖撸至手肘,而后屈膝跪上床沿,弯腰低了下来。
见状,路柏桓顿时脸色微僵,下意识地挪了挪腿。
邵寻却越过他伸手去拽床上的被子,他一边拽过被子卷起来,一边斜斜瞥了路柏桓一眼,慢条斯理道:“脚好了?那就请自便吧。”
路柏桓:“……”
邵寻这……是在……逗他?
路柏桓心中随之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搅得他心头发痒。若是平时,在被邵寻耍了之后他应该气得磨牙,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却是:他是心情好点了吗。
邵寻很快就把被子卷成一团,看着他抱起被子离开床边,路柏桓开口道:“昨晚……”
邵寻轻轻瞟过来一眼。
意识到这个开头带有歧义,路柏桓赶忙加快语速:“昨晚的事我真没跟贺骁说,是他闲得有病自己瞎猜的。”
这一天都折腾得乱七八糟,下午又昏迷似的躺了那么久,路柏桓不提邵寻这会儿都快忘了上午那一茬了。
他瞥了那个貌似是第二遍解释这事的人一眼,将手中的被子在卧房内的小沙发上扔下,随意答了声:“哦。”
路柏桓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扔下被子后,邵寻感觉浸shi的家居服在身上黏着难受,索性把上衣也脱下跟被子扔到一起。
满是痕迹的上身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