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响着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孤身亮着的一小盏床头灯让人不辨日夜,床上被单和被子都歪歪扭扭地皱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道人影似乎都睡得极沉。
不多时,一串手机铃声刺破了难得的宁静。
先被吵醒的是路柏桓,良久,他才在那吵闹不休的的声响中半睁开眼,极不情愿地伸手捞过手机,显示屏上陌生的名字让他的意识稍稍回笼。
他这才回想起自己搂着一具火热的身体,把手机递过去的同时埋头在对方后颈处蹭了蹭,迷迷糊糊道:“宝贝,你的电话。”
被他搂着的人即便在睡梦中也轻轻蹙着眉,许是被打扰得不太愉快,那人身体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随后却被搂得更紧了些。
十几秒后,烦人的铃声因无人接听而自动停歇,然而没过两分钟便卷土重来。
这回邵寻眉头狠狠一跳,像是终于彻底被吵醒了。
邵寻很久没睡得这么累过了,身上哪哪都疼,甚至有种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疲惫。他费力张开沉重的眼皮,意识聚拢的那一刹那,一阵不规律的心悸疯狂涌上胸腔。
醒来后他的第一个念头是:靠,这么猛烈的药效真不会吃死人?
第二个则是:Cao,路柏桓是想勒死他吗?
电话还在继续响,邵寻睁眼适应了几秒,随后不耐烦地扒开那条在他身上揽得死紧的胳膊,不顾身后那人迷糊中不满的蹭动和轻哼,抬手从枕头上摸过手机。
喉咙又干又肿,他忍着不适感清了好几遍嗓子,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秘书小姐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小心询问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否需要取消,邵寻意识逐渐清明,“……不用,改成视频会议,时间再往后延一小时。”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眼时间,九点三十八分。
昨晚药效带来的高热一直在体内持续到了现在,路柏桓这个狗还火上浇油地给他附赠了个全身散架套餐。
尤其是腿间和股间的黏腻感提醒着他发生过的某些事——
这狗是射完就死床上了吗?啊?!
他屈肘将上身支起,正想爬起来,不料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差点又脚一软摔回床上。
活动间牵出的后xue一阵火辣辣的痛感让邵寻气得直咬牙。
他烦躁地撑起身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盒和打火机,也顾不得会不会加重病情,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
直到一根烟燃尽,那种头重脚轻、全身疼痛的感觉才褪下去一点。
赤着脚走进浴室时,邵寻目光瞟到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镜中那人身上的吻痕从脖颈一路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小腹,赫然一副被过度蹂躏的模样,尤其是胸前,邵寻自认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那两粒东西能红肿成那样。
更别提镜子照不到的地方——比如tun部和大腿内侧,此时同样也弥漫着一片轻微的刺痛感……
简直明晃晃地传达出两个大字:牲口。
还是只宛如八百年没开过荤般的发情的牲口。
邵寻深吸了一口气,别开目光,没再看那多一眼就会令人抓狂的画面,转身踏入淋浴间。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水声,温热的水汽氤氲在这一方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萦上磨砂玻璃门晕出一层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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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柏桓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只闻到满室的烟草味。
怀里缺失的温度让他愣了会神,一时想不起自己睡在哪里。几秒后,他扭头看向流水声传来的方向,拖着犹带困意的大脑下床朝那边走过去。
浴室门被拉开,路柏桓面前顿时现出一具修长赤裸的身体。细密的水流一点点抚过皮肤,白皙中混杂着的斑驳红印以及腰间掐出的淤痕隔着袅袅水汽在他视网膜上映出极具冲击性的画象。
邵寻正微微后仰冲洗着头发,听到门响,他只来得及抹了把淌到脸上的水,就突然被人用力抵到冰凉的瓷壁上。
随之而来的是嘴上被一顿乱啃,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双手掌用力地抓着他揉来揉去。
后腰和tun部被撞出的一片疼痛让邵寻不禁心头火起,他骂了一声,抬膝毫不客气地朝对方腿间撞去,火道:“你他妈有完没有?一大早发什么情?”
路柏桓吃痛,猛地“嘶”了一声,弓腰后退两步,终于彻底清醒。
这位少爷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拒绝求欢,脱口骂了句:“你有病啊?!”
邵寻冷眼看着他,哂了哂:“厉害,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你……”路柏桓抽完气,反应过来,这才发现邵寻脸色的不对劲,拧了拧眉道:“你怎么了?发烧了?”
邵寻神色有点恹恹的,眼睛因为进水而微微泛红,更衬得脸上和唇色苍白得不行。
回想起刚才与自己相贴的身体,那温度的确是烫得有点吓人。
昨晚的片段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