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颇为惆怅:“我看昌乐翁主意气风发的,倒比正了八经的皇主还尊贵,到底是命好,样样都好,前途一派光明。”
两人聊天间,已经到了家门口,紧闭的乌漆大门前,看见许多求医问药的百姓和华服家丁来请出诊的。
并不走正门,而是从西门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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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内的堂屋,西窗下,舒晴方半躺在美人靠上,缎发如瀑披散半身,面色澄净,浓卷长睫垂下扇形如Yin翳,手握一本《兵法》,与其说看书,倒不如是凝思。
他不知周紫雁得逞否,如得逞下一步必得让他对周琅钟情,才好进行诱导,再误导他行事。周琅也没有出差错,周不韦容易利诱,那么下一步直指王丞相……
什么时候儿了,他的楚郎为何还不归家来?
“主子,先生回来了!”碧桃高兴的打帘子挂好,红叶端着水进屋。
舒晴方一颤,像是从刚刚的Yin鸷腹黑中分身一变,横波潋滟的大大乌黑美瞳,水绵绵娇怯怯,对风风火火进来的玉面郎君道:“夫君可回来了,夫君辛苦啦。”
那声软软的,音色如玉碎凤鸣,充满欢喜。
“晴儿,看看我给你带来一个有趣儿的玩应儿。”楚江衣裳都没换,拿出珐琅盒子献宝。
“待会儿再瞧,看我家郎君一头汗,快坐下。”舒晴方心疼了,优雅轻缓的下地,亲自去绞冷帕子,挨着楚江温温柔柔的给擦脸。
楚江闭着眼舒舒服服的享受自家美人的体贴,顺势抱抱他。
舒晴方幸福甜蜜的笑意更浓些,语气含娇带嗔:“身上凉津津的,帕子都没你凉,竟还那般怕热。”
楚江闭着眼咧嘴笑一下。
“我不在的时候,宝宝乖不乖啊?没闹阿姆吧?”待舒晴方擦完,楚江俯身把头贴在舒晴方的小腹上笑着问。
舒晴方抱住男人的头轻轻抚摸,眼睛温柔的能沁出春水来:“他可乖呢,我们的小宝贝最乖,从不让他爹爹阿姆担心。”
“是了,我们的孩子一定像你般聪明乖巧。”楚江满口称赞。
舒晴方抚着小腹,睫羽狠狠一抖,暗暗的心道:‘不,绝不要像我,我的孩子绝不能和我一样。’
“对,你看看,喜不喜欢?”楚江转身把盒子取来,打开给舒晴方瞧。
舒晴方惶然中回过神,玉兰长指拿出来,看是点翠姆子鱼钗,Jing巧和名贵倒还其次,主要是胎底锻造的鱼儿栩栩如生,羽毛的光泽转换极美极灵动,尤其是活泼可爱的大鱼带着一群小鱼,正如他现在身怀六甲,夫夫恩爱,如鱼得水,多子多福。
瞬间被治愈了。
“晴儿和孩子都喜欢,晴儿喜欢极了,夫君有心了……”舒晴方抬头欢喜的嗔楚江一眼急急道,又低头细细观赏,爱不释手的把玩,笑靥就一直没褪下过。
楚江看他低头笑起来的样子,美的他心动怜惜,不管送什么,晴方都是这般欣喜,抱着,轻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又吻一下香腮,还是不够又再一口,只把自己老婆亲的害羞,这才起身去更衣。
舒晴方被亲了几口后,羞答答的抿着小嘴,很不好意思,毕竟侍奴都在屋里,脸颊白里透着绯樱色,也只有和楚江在一起时,他才会这般的高兴。
来到京城里,难免想起从前许多事,血仇未报,筹谋未达,抑郁难平。可是奇异的是,只要楚郎在他身边,他就会忘却所有烦恼。
如果没有那些烦恼该多好。
“晚上咱们包些虾仁儿三鲜饺子吃吧,过两遍冷水,吃着凉快,对,给你买了些蜜饯。”
“好,夫君,韩公公处可还顺利?”
“顺利,他目前得保住我,才能保住他自己,还提醒了我好多事儿。”
楚江把韩棒Yin提醒他的有关镇北王府和江阳王府旧年恩怨的事儿一一告诉舒晴方。
舒晴方听后只安抚楚江放宽心,不必过于防范江阳王府。
“说来奇了,你是最谨慎小心不过的人,怎么对江阳王府如此放心?”
“他们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称不上君子,但还算磊落,不会与你过不去,何况,夫君也并非金玉楼的人。”舒晴方起身去外间儿。
“碧桃,你去叫扶风去白鹤楼买些鹅掌鸭信,再买几样招牌菜,红叶儿你去和面,把虾仁儿煮上,一会子我亲自去调馅儿,咱们一块包。”
“说的是。”楚江没什么形象的躺在罗汉榻上,想起今日和段尺素的偶遇。
有如清风明月般做派的人物,看来家风也不是jian邪之流,井水不犯河水吧。
“他们家有皇室血统,其实本该姓朱,为了忠君硬是改姓换祖,其实是深谙韬光养晦之道的,虽说一直内敛低调,但能把封地治理的富饶繁盛,重屯兵力,实是不可小觑其私下野心。”
“呵呵也就是说,表面老实呗。”楚江不屑的轻笑。
舒晴方来到他身边趴入在他怀里,他顺势抱住舒晴方,他们经常这么抱着说话儿。
“到了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