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庆函一路被抓着跑,心里头牵挂卢护跟曾子锋的安危。
没有半个军人追在后头,算得上安全了吧?
"彦哥!彦哥!距离够远了?跑太远,等等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方思彦闻言才停下脚步,松开手,他们两个才站在林里稍作休息。
雾太浓,根本看不清方向,连阳光都浓密的树荫屏蔽。
方思彦:"那我们,走回去?"
这一路想要回去分道扬镳的地方,却走得更加偏远,杜庆函越走越古怪,"彦哥……你确定我们有走对吗?"
理应按着有溪流声音的方向走,可是他们走的地方鸦雀无声,彷佛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他们两个活物一样。
"我也担心是不是走岔了,怎么办?"
"护哥!锋哥!你们在哪里啊?"杜庆函在空气凝结的环境大喊,除了他自己的回音,其余空荡荡的。
"小函,别浪费气力了,先休息一下。"方思彦也很受挫,他野外生存的技能没有他们两个本领高强,更怕走投无路。
山里越来越暗,杜庆函的担忧有增无减,去换珠子的好运与奇迹都是幻觉,现在面临的困境与挫败才是现实。
很快的当他们起身在往下走,偷懒找平坦的路,却遇上陷阱,双双掉落坑洞里,杜庆函后悔当时没留下,他本来就决定与他们同进退,他暗骂自己活该。
这个坑洞快四米深,底下铺满丰厚的枯叶,够两个人躺平,没摔伤只是有点沉,缓过气,爬起身抖抖身上的叶子,先朝洞外张望,又互看一眼。
坑不高,只要踩着一个人的肩头就能爬出去,只是谁先出去,谁先留下?
沉默一阵子,方思彦开口,"我先出去,回头救你上来?"
杜庆函没有异议,他们两个谁出去,结局都一样。
他蹲下让方思彦踩着他肩头,他撑着洞壁,吃力的往上站起来,好让方思彦可以抓紧外面的杂草爬出去。
"小函,我先去找附近有没有东西可以捞你上来的东西。"方思彦跪在洞口告诉他。
杜庆函点点头,疲惫的坐下,急速奔跑,又在山林行走,身体缺水,他们又偏离水源,杜庆函没有力气行走,只吃一餐,又饿又渴。
他看见洞壁露出一节树根,抱着些许的可能性,拆掉他身上的项链,抽掉皮套。
军刺有血槽设计,他使出吃nai的力气在树根上凿洞,军刺屹立不摇的插在上头,刺入了半分,良久,什么都没有出现。
失望的坐下,开始思考自己的能脱困的机率有多高。
他剩下的力气,足够他靠一把军刺攀爬上去吗?
一滴水滴在他的头顶,他双眼张大,不可置信的往上看,原来卢护说的是真的,树根果然有储水!
他拔出刺刀,稍微把树根的污泥剥干净,含住树根先解渴,喝足了一口,再把旁边的土挖松,收好军刀,方便塑料袋接住流出的水源,等到树根没有流出水,他才提着的塑料袋坐下。
上头一片漆黑。
包包里有还有坚果核桃仁,几袋口粮,跟万用药膏,他拆了一包饼干吃,在喝一点点的水,用橡皮筋绑紧塑料袋,保持冷静。
把所有的枯叶收集起来堆成一迭,气温越来越低了,不知道方思彦会不会回来,他爬进枯叶堆里,把自己埋进去休息。
他是半夜被抱在怀里摇醒,卢护抱着他,确认他的心跳墙弱,他跟曾子锋开着照明全程不敢休息,就怕杜庆函遭遇不测。
终于让他们在这个吊诡的窟窿里,发现杜庆函藏在枯叶堆里。
"他还活着吗?"曾子锋在上面对他们大喊。
"还活着。"
杜庆函悠悠转醒,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抱着卢护,一个悬在胆子上的心,总算放下,"护哥……"
"你没事吧?"
"嗯……"他捧着卢护的脸凑上去,碰着他干燥嘴唇,"你们有喝水吗?有吃东西吗?我这里还有。"
"函函真棒,等等你锋哥也需要。"接过塑料袋,他揣揣水量,喝了一半含在嘴里,剩下的还给杜庆函。
为了找他,两个人顾不上喝水吃饭,就怕晚了一步,杜庆函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让杜庆函踩着他肩头,让上头的曾子锋把他抱出去,回到地面,他趴在曾子锋身上,赶紧起身,要把剩下的水让给曾子锋喝。
"锋哥,快点喝水。"
他接过水,喝了一些,含在嘴里,担心杜庆函喝得少,还是把半口水渡给他。
杜庆函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脱水严重,他只好红着脸仰头,含shi曾子锋的唇。
在洞底的卢护靠着两把自动跳刀,一边刺进洞壁,一边踩着刀面往上,自己爬出来。
方思彦不知去向,偏偏珠子在他身上。
现在清晨三点,天色灰蒙蒙,他们要先找地方稍作休息,在想办法去找方思彦。
确认彼此还能走路,没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