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最引颈期盼的事情,轮到颜择泰下厨!除了吴秉宣,活到现在只有一个人吃过颜神准备的正餐与点心,而现在还活着的人,终于也有机会品尝到这一餐,安排值日生并决定顺位的人真是高见。
他们这趟出去没见到半只爬行类,也没遇上另一组会外出的人马,不知道是不是颜择泰过于可怕,都是一些节肢动物较多,连鸟都没有半只。
在山区看到能吃的野菜,颜择泰便一路采摘回去,包材就地取用,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颜择泰不需要人打下手,还是要何竞留下来帮他,不准一个人跑回房间待着,他已经不会想用”帮你的人肯定很多”去堵他,然后被他有机会说”只想要你帮忙”这句话了,他乖乖照作,他心如止水的听话。
多恶心多rou麻的话,他都听温煦培讲三年了!三年的谆谆教诲,也够他熬出师,成为一朵舌灿莲花。
晚餐期间大家都抓好时间入座,现在大致上就是这段时间所有人会集合在同一处,稍微交代一些温煦培没办法处理,需要技术层面的事情。
用餐不到半小时,突然停电,周遭即刻暗了下来,众人发出惊呼疑惑声。
"你们是不是偷接电回去房间用啊?"方思彦压低声音问卢护他们。
电一暗,卢护一手按在杜庆函的腿上,曾子锋放下餐具握住杜庆函的手,"真的没有!你可以问小函。"
他还没被停电吓到,险些先被旁边这两人的反应快到吓不出声音,"没、没有……"
有人拿出手机照明,颜择泰则不受视线阻扰,借机夹菜放到何竞的餐盘里。
"我去看看配电是否短路。"方思彦拿稳手机站起身。
"我陪你去。"尤元通自告奋勇。
两个人出了大门没多久,大家一边摸黑等待,一边听温煦培说话安抚情绪,一会儿电路恢复了,何竞才发现他的餐盘啥时添了这么多菜?
颜择泰用在规范的食材用量进行烹饪,还能变换更多的花样出来,这一餐算得上是非常丰盛一顿。
众人继续动筷,吃进去的还没咽下,外面便传来撕心裂肺尖叫声,"啊!!!"
"方思彦──!!!"尤元通这三个字喊得极远。
一听到方思彦的声音,杜庆函慌乱的跳起来,又被旁边的两个人压回去座位,"你坐下。"
温煦培与何竞马上离开座位,冲出主栋大门。
看到方思彦倒在地上,举高的左手正在大量出血,断肢掉在地上,这是何竞第一次体认,在这里他只能呼喊一个人,除了他别无办法……"颜择泰!颜择泰你快出来!"
温煦培已经去捡遗落的断肢,而何竞赶紧上前去搀扶方思彦,不让他的手垂下。
"把伤员移去酒吧!"颜择泰的声音出现。
何竞闻声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颜择泰奔到他对面,即刻与何竞合力把人抬起,止不住的鲜血喷在何竞身上,在确认身上有无其他伤口以前,断肢必须优先处理,吴秉宣跟在颜择泰后头,看一眼便明白该要去准备其他物品。
出血量大,加上遭遇惊吓,方思彦被抬放到桌上时已经晕眩过去,来不及布置能手术的现场,吴秉宣拿着毛巾冰桶与食盐水跑进来。
"你去取棉被与枕头还有急救箱,何竞留下。"温煦培把断肢交给吴秉宣处理,便离开现场。
"这里没有止血带,你用这个。"颜择泰把桌布撕成长条递给何竞,他举着方思彦的手没有放下,拿了一根调理棒绕上,栓紧止血。
颜择泰翻找出干净的餐盘,大掌在空无一物的餐盘上划过去,一具同样规格的外科用手术工具出现了,目睹眼前这一幕何竞心跳不止。
吴秉宣将断肢上的脏污用食盐水冲干净,塑料套包好隔着毛巾放到冰桶里又赶紧跑出去。
迭了高于桌面的椅子,铺上干净的毛巾,弄好简意的手术环境,把手腕放上去,他开了瓶酒淋在自己的手上,吴秉宣抓紧时间回来把几片叶子塞进方思彦嘴里,也用颜择泰开过的酒进行手部消毒。
颜择泰用眼神示意,要何竞把断肢取出,他隔着塑料袋递过去。
用rou眼几乎看不见的线进行缝合,他必须赶在九点断电前完成手术,吴秉宣与他的默契不用言语,在没有显微下把骨头先固定好,便是连接所有神经与血管,清理完血迹他每重新接好一个部位,吴秉宣接过去便再递上新的。
偌大的酒吧,没有无尘衣与口罩,连呼吸都只能小心翼翼,何竞除了适时的配合放血,全程目不转睛在颜择泰的缝合手术上。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温煦培在门外大喊。
吴秉宣放下工具,走去接应温煦培,颜择泰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拿了一旁的酒冲洗双手,接替吴秉宣的位置,趁着空档用镊子夹了毛巾去擦他额头上的汗,何竞知道他又在进行加速了。
他虽然是动医系专业,却没有实际替人接回断肢的经验,而颜择泰不仅做得到,还是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