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从桃花树下掘一坛酒来喝,但洛澜在听梅居两个多月几乎夜间都没有睡过,近来夜间也都无法安眠。一路颠簸,虽在马车上也常靠在沈锦墨怀里补眠,但总睡得不踏实。此刻回到自己熟悉的卧房,虽心里惦念着白藏渊的画舫,但忍不住竟来了些困意,甚至连沐浴的热水都没等到,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沈锦墨坐在他身边,把他额前一缕散落的黑发掠在耳后,又扯了被子来轻轻盖在他身上。低头静静望着洛澜安静的睡脸望了许久,生怕自己再吵醒了他,却又实在忍不住,俯下身子,在他唇边极轻地触了一下。洛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伸手一把将他扯倒,把自己往沈锦墨结实的怀里一窝,轻轻呢喃了一声“不许走”,又闭上眼睛睡了。
薛晓正从客房回来,方才给南宫傲看了看诊,只觉南宫傲身上的怪毒是他一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根本不知如何治起。只得勉强配了些安神药物交给南宫永元,让南宫傲吃了能不至于发了疯乱打乱闹。他心想此事只怕确实还是要着落在白藏渊身上,本想找洛澜和沈锦墨再商量商量。走到洛澜的卧房,他下意识地想敲门,却窒了一下——前几日在客栈,他被隔壁撕衣服的声音吓得像兔子一样蹦到客栈大堂去喝了一夜的茶来压惊。他早下了决心,以后这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至少要离十丈远。
但此刻卧房内却是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薛晓往门缝里张了一张,却见沈锦墨和洛澜两个人都已经在榻上和衣睡着了。沈锦墨从背后把洛澜拥在怀里,鼻尖埋在洛澜的头发中,眼睛安宁地阖着,两个人的神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安宁恬淡,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在他们身边缓和下来。
恰这时冬青带两个侍从送来了热水与餐食。薛晓连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叫冬青将食盒放在门口。这两个人,实在太该休息一下了。
---
这一觉睡得昏沉无梦。洛澜睁开眼睛时,已是入夜了。
夜色寒凉,月光斜斜照上雕了花鸟纹的窗棂。几乎下意识地,他微微颤抖了一下。
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便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气。
“醒了?”在他身后,沈锦墨的声音轻轻说。
“…嗯。”洛澜揉了揉眼睛,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转过头来,看到沈锦墨目光晶莹地映着朦朦的月光望着他,知道沈锦墨不知醒了多久了,就一直在身边陪着。心里不由有些软,伸手轻轻从沈锦墨仍掩不住憔悴的俊逸脸庞上抚过去,带着笑轻声说:“你怎么长得这样好看了。”
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沈锦墨忍不住捉住了洛澜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问:“真的好看?”
“真的好看。”洛澜凝望着他,沈锦墨的容貌无疑是好看的,当年那个俊俏的少年完全长开之后,是一张俊美得浓墨重彩,五官锋锐富有侵略性的容颜。多年未见后第一次见他,觉得他眼中染的杀意和戾气都未免太重。但近日来,那些Yin鸷沉郁的气质都消散了些,尤其在夜色中被朦胧疏淡的月光映着,便多了几分柔和,越发顺眼起来。洛澜笑微微地说:“好看得很,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喜欢就给你看一辈子。”沈锦墨捉着他的手指不放开,索性卷进口中吮着。shi热的舌尖从指缝舔过去,带着种异样的情色味道,洛澜只觉自己呼吸粗重了一瞬,让人浑身发绵的电流从指缝一直传进下腹。
沈锦墨偏偏不做别的,只捉着洛澜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过去。粗糙的舌面在指缝间滑动,带着shi热的唾ye时不时滑过手心。洛澜唔了一声,只觉手心酥痒得连着心底都痒了起来,想抽手,偏又被抓得死紧。洛澜忍不住笑道:“…你是狗吗?”话一出口,却发觉自己发出的声音微微的暗哑,竟是已经动了情。
沈锦墨眼睛如同映着漫天的星子,叼着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汪”了一声,扯开洛澜的衣袖,竟沿着手腕一路舔吻上去。牙齿时不时地咬舐上洛澜小臂的肌肤,似乎能隔着薄薄的皮rou感受到内里结实的肌rou。
——他好端端的,活生生的,在我怀里。
只这个念头就让沈锦墨倏地烧了起来。几把将洛澜身上的衣服扯了开,shi热的吻落在颈侧,胸膛,小腹,一路带着水光向下游移。洛澜难耐地喘息,出了一层薄汗的身子绷紧了,一种异样的焦渴令腿根都不自觉地抽搐。被灼热唇舌吻到的地方带着一路的痉挛,被啃咬的ru尖,被牙齿磨过的小腹,还有——
在沈锦墨把他的欲望含入口中的时候,洛澜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才没有发出让他自己脸红得太过分的叫声。
“…你,不要……这样……”他喘着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性器被含入温暖shi热又紧致的口腔里,几乎被含到根,前端似乎已经顶到了锦墨的喉头——无疑是舒服的,舒服到连小腿都在痉挛,趾尖都在颤抖。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沈锦墨缓缓吐出一半,性器从温暖的口腔中摩擦着退出的触感有如在脊髓上跳舞一样的鲜明。
洛澜心里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