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解的话。
乔予洁又拿了一瓶橙汁,加热时间里,许楷文去付钱,顺便买了一包烟,他身上没有欧元现金,一路都靠刷卡解决。
收费站大多是通勤上班族或是货运工人,他们说着英文,和普通游客没有分别,没人注意到他们。
加热过的帕尼尼对半切开,用油纸包住,他们一人一半,站着吃。
乔予洁嘴里嚼着食物,小声说了句:“谢谢。”
如果他不来找她,她可能会在酒店里呆到抑郁。
他是不爱折腾的人,但却因为她的一个电话,一晚上完成了所有工作,开了六个小时车,跨过三个国家来见她。
因为有一个词,叫做心甘情愿。
他的人生里从没有过这样的疯狂,大概也不会有第二次。
许楷文问:“你的时装周结束了?”
“没有,还有一场秀,但在后天。”
他们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休息。
吃完东西,乔予洁从吧台上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也给他递了一张。
“你是不是买了烟?”她偷偷看到了。
“嗯。”
乔予洁笑眯眯地说:“那吸一根。”
走到外头,许楷文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深蓝色包装的骆驼,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
“你问我?”
乔予洁熟练地拆开包装,扯掉塑封纸,“在法国,是你主动给我递烟的。”
确实是的,但当时他只是想寻找一个机会和她说话。
他总是习惯性地把她当做小女孩来对待。但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会化妆,会穿高跟鞋,会知道男人的想法,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从前你一直不让我吸烟。”以前她闹着要抽,都会被他从嘴上夺下来。
乔予洁想起第一次吸烟时的感觉,她不会过肺,只会把烟含在嘴里然后吐掉,偶尔没控制好时,会被烟呛得流眼泪。她想学他,学他做的一切事情,抽烟喝酒只是一部分,她也想学会他的自律,他的井井有条,学会他对待生活的态度。
“因为那时你还小。”
许楷文吐了一口烟,静静说:“现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陪你。”
后半程路,乔予洁还是睡着了。进入山区后,原本沿途的景色很美,但因为天黑了,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终于看到Bolzano的路牌,许楷文找到一家外面看上去不错的三星级酒店,把车子停下来。五百公里加三百公里,大部分还是山路,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室外温度显示是7度,他打开了暖气,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车窗玻璃起了雾,雾又褪去……才让他意识到时间和空间都不是静止的。
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一样,只剩双颊带点红晕。
许楷文拿出手机,想偷偷拍一张照片,却忘记了要将快门声关掉。
乔予洁醒了,她揉了下眼睛,窗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黑夜,只能看见远山的轮廓。
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说:“到了,下车吧。”
九月份,山上没什么雪,但高海拔地区的夜间还是冷的,乔予洁抱着手臂小跑进了酒店。
酒店前台甚至没有问他们是否需要两间房。淡季,会跑来这里的,任谁看都像是年轻情侣来度过周末。
登记过后,许楷文回到车上拿行李。酒店规模不大,像是在原有家用小楼的基础上改建的。这个小镇靠近因斯布鲁克,房子都是传统的奥地利式建筑,内里是全木质的,所有设施都是为登山客和滑雪人士准备的。
电梯里,许楷文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其实你没必要特意跑去慕尼黑,在欧洲,只要找一家大公司,异地还车也很方便。”
他知道。但他想要开着干净整洁的车子来见她。
许楷文想的却是别的事情,“现在很晚了,不知道餐厅还有什么吃的。”
他当然想穿着得体的衣服和她共进二人晚餐。
乔予洁看破他的心思,道:“随便吃点吧,烛光晚餐的机会券留到明天。”
到房间放下行李,许楷文从行李里翻出自己带的毛衣给她,“这件行不行?”
是件深蓝色混纺的毛衣,乔予洁将它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他所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oversize,以前她陪他买过衣服,上衣他要穿国内尺码的XL,因为他人高肩宽,要买到合身的还是得去找欧码。
乔予洁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这几年流行有一种风格叫做“男友风”,挽起袖子穿还挺时尚的。
他们下到一楼的餐厅,一人点了一份热汤,还有一份菠菜芝士饺子。
老式的圆形餐桌前,乔予洁搅着碗里的汤,嘟囔了一句,“为什么我每次坐你的车都会睡着?”
许楷文尝了一口,往汤里加了些胡椒,说:“可能我车开得比较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