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袋里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我们分手,没有我去哪里,什么都没有。刘垭仁记得自己倒空了文件袋,以防万一还把文件袋沿着边拆开来了,万一有什么密语不能给人发现呢,说不定哪里有什么摩斯电码也不一定啊。为此,他翻遍了那些厚厚的法律文件,一字一句的看,可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安文姝留给他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是法律文件,价值上百亿的法律文件。他拥有了民臣街二十九号,可这里的主人,不见了。
时隔一年再见的两人屋主在发呆,客人有些尴尬,当初威胁人家来着,那是安文瑒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因为蠢,二是因为蠢,三,还是因为蠢。蠢的被安文姝套路了,他一点都没发现。要不是爷爷告诉他刘垭仁打的电话,他要面对的就是刘垭仁前脚在公开演讲里说自己被人强迫潜规则,后脚强迫刘垭仁的人就是他安文瑒。很好,热搜必备,他能被朋友们笑一辈子。
安文瑒抽了抽嘴角抛开蠢的要死的过往,过去都过去了,过去就不谈了,弯腰把文件夹帮他翻开了。文件夹跟之前在医院里的放置方式一样,摆在最上面的都是照片。刘垭仁一眼扫过去,愣住了。
“这是......”
“这是一个自由记者送到D社的,那人不敢送到我们手上怕出问题,你也知道自由记者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没有跟任何组织有合约却有记者证的人。他们没组织没公司,信息渠道总是有些壁垒。安文姝不能偷拍也不能追车围堵算是媒体圈的共识,他们也知道,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也不能被偷拍。之前文姝在,他们拍到你们也没地方送,没人敢报。如今文姝一年没在国内,这个人”安文瑒冲文件夹指了指“他可能认为没关系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所以送到D社这种知名媒体,探探路。”
“要是D社报了,那代表他手上的照片就值钱了,要是D社没报,他就也当照片不存在。”安文瑒坐回去对他说“D社的人送到了我那边,我是过来问你一下,你要是不介意,我会买下照片。要是你介意,那我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去处理。”
刘垭仁不说话,只看着照片,那一张是个侧影,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和他搂着一个姑娘,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选的这张照片,他怀里的人看不见脸。他想不起来照片里的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拍的了,没什么辨识度,只能判断是夜晚的街道,他笑着,低头望着那姑娘笑着。笑容说不上灿烂,也说不上温柔,但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怀里的人是朋友那么简单,因为他的笑。
不温柔不灿烂,连光线都没那么亮,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怀里的人,很喜欢。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一张照片。
刘垭仁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安文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看了眼表,他还有事要走,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如果你这边不方便不如就我处理,是文姝说你决定要不要......”
“你找得到她。”刘垭仁打断他。
安文瑒一愣,这个意思是“你联系不到她吗?”
刘垭仁也愣住“你以为我们之间有联络?”
这次是真尴尬了的安文瑒咳嗽一声,伸手想去拿文件夹,刘垭仁一把按住,让他先回答问题“谁跟你说我们有联络的?安文姝?”
拽了拽文件夹没拽动的安文瑒讪笑“那什么,要不然你们自己联系?”说着话就要起身,看刘垭仁的表情不对,有点防备的小心站起来,可一直到他走到门口刘垭仁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背对着他坐着。
安文瑒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有心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扶着门思索着。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刘垭仁还是不动,跟个石像一样,到底没忍住,咳嗽一声,没得到回应,石像依旧是石像。安文姝等了有一分多钟,又咳嗽一声,这次也不期待刘垭仁能给什么反应了,直接说。
“我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误会,但安文姝是很妥帖的人,她不会做出毫无缘由就消失的事情。她能跟我说你决定,代表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方式的,只是...我是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比如...”安文瑒咽了口口水,因为石像动了,眼睛通红的看着他,有点凶,主要是他的长相也有点凶。
“比如什么。”
安文瑒推门闪人,比如什么这个问题得刘垭仁自己去解答了。
12月31日跨年,刘垭仁飞了香港。
当天的机票还是跨年的时间,机票很不好买但不是他买的。他几乎不会中文,也就知道点大家好,我是刘垭仁,你吃了么,之类的。这也不用他担心,有人给他买机票,有人安排接机,有人送他去酒店,有人领他去行政套房,还有人给他开门。
“她在洗澡。”朴灿洲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转身招呼刘垭仁跟上。
手脚僵硬的刘垭仁跟在一身玄色睡袍的朴灿洲身后,他不想往前走了,实际上他都不想过来,他不想看到开门的人是朴灿洲,他也不想自己需要打电话给朴灿洲才能有飞机,有接车,有人领他上楼,门口的保镖对他视若无睹。他什么都不想,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