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束火花,让他吓了一跳,灵力散去术法也失去维持。
但他隐有所感,若是他全力出手,也许能引来漫天大花,烧掉一座房舍不是难事。
想到其他的五雷咒、地裂术等等,看上去无一不是仙人才有的手段,让他不禁敬佩写下这本术法的先祖,他的道行肯定高深莫测。
因为道行大进,让厉肖轻松潜入了城主府,没有惊动旁人。
他先到了母亲的屋里查看情况,见幼弟躺在摇篮中,一双黑滚滚的眼珠子轻轻眨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转而面向他,嘴里发出伊呀的叫声,像往常那样伸手要他陪玩。
厉肖心头一软,见房内无人,忍不住翻身进房,拿起一旁的小波浪鼓,逗弄着幼弟。
小小的身子躺在软软的床铺上,被简单的波浪鼓逗得咯吱笑个不停,稚嫩的童音疗愈了厉肖。
就算父母不理解,相信幼弟一定懂得宝儿的好,之前他带着宝儿来见幼弟时,他一点都不害怕,还摸了宝儿好几把,揪着软软的茸毛不撒手,让厉肖连忙将宝儿抱走,就怕被幼弟不知轻重地扯掉茸毛。
都说婴孩直觉最强,能轻易感受到身边的恶意,幼弟对宝儿一点不害怕,每次宝儿靠近都笑得手舞足蹈,证明了宝儿的无害。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三天前,两人在山洞中互相表白,宝儿也对他情深意重,厉肖就很想让身边人也知道她的好。
可惜众人对精怪先入为主地害怕、厌恶,一见到就要杀灭,就像他一开始见到黑蛇精一样。
但宝儿是不同的,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她只想和自己安静地生活,十年间从未做过逾矩的事。
若非翠儿算计他,宝儿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人身,她不奢求回报,傻傻地付出一颗真心,就算一辈子被人当作不通灵智的宠物也心甘情愿。
厉肖想的入神,没发现有人走进来。
「肖儿。」刚才离开一会儿去的城主夫人,见到长子高大的身影,惊呼出声,一双眼睛立刻通红。
厉肖惊讶地回转身体,看到母亲通红的眼眶,心中一阵钝痛,走上前单膝跪在她身前。「对不起,母亲,是孩儿不孝。」
城主夫人林氏捂着嘴巴,强忍着泪意,伸手轻抚着长子俊挺的脸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天前长子携着白兔精闯出府,一去不返,让她担忧地食不下咽,夜不成寐,短短三天就憔悴许多,如今见长子安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只要儿子平安就好,她不再强求,事后她想了许多,长子说的没错,那白兔精待在府中多年,却从未对人不利,也许是他们错怪了那白兔精。
虽然和精怪共处一事让人有些害怕,但十年都过去了,再多处个十年又何妨,重要的是儿子开心就好。
若是为了一只可有可无的白兔精,让长子和家人离心,从此出走不知所踪,那才让她心痛难忍。
厉肖起身扶着母亲坐到椅上,看着她鬓边生出的几缕华发,又是一阵愧疚,本来只想看望一眼就离去,如今改变主意,打算待一晚再走。
但厉肖不想惊动旁人,怕渺真人追着他要白兔的下落,所以厉肖就安静地待在母亲的宅院中,并退下人的服侍,亲自陪着她用膳,和幼弟耍弄了一番,才在客房睡下。
隔天他起身,却察觉有些不对,房内光线极暗,他察看了一番,发现门窗竟被木板钉死,只留一小扇空洞,让食水能递进来。
「来人、来人!」他愤怒地敲着门板,一个小厮立刻迎上前。
「大少爷,有何吩咐?」
「开门!」他用力地拍着门板,语气森然。
「抱歉,城主大人下令,为了大少爷安全,在妖怪收服前,必须待在房内,小的无法违令,请大少爷耐心等待,渺真人收服妖怪后即可。」小厮不卑不亢,显然事先做好了训练,不待厉肖再多言,便转身回到门前,继续守着门口。
厉肖又大喊了几声,小厮却不再理会,到了用膳时间,厉肖对送饭盒的丫鬟下令,却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年纪幼小的丫鬟一脸为难,放下饭盒就害怕地跑开,好像厉肖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厉肖挫败地摔着房里的椅子,又狠狠踹了房门几脚,但木板钉得极无牢靠,几次剧响后依然坚挺着没有一丝松动。
厉肖想到还在山洞中等待着自己的白兔,心中焦急不已,一边告诉自己不用担心,那山洞很隐秘,没人找得到她。
一边又担心渺真人神通广大,已经找到她藏身之处,将白兔给挫骨扬灰,烧杀殆尽。
不理会厉肖在房里抓狂大叫,城主厉云和渺真人商谈着收妖大计。
「贫道已布下血灵阵,此阵对精怪化身的妖修有极强的吸引力,牠们嗜食血肉、残忍好杀,必忍不住此阵的血腥之气吸引,待妖怪被引人阵子,贫道立即作法收服,妖怪死去后邪法自然破解,大少爷被迷去的心智便会恢复清醒,城主大人尽可放心。」
渺真人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