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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儿,你有什么愿望吗?”
“想母亲一生康健。”
“乖儿子,除了这个呢?”
“想做个大将军,上战场杀敌!”
……
母亲摸着他的头,告诉他,“璋儿,你应该站在最高处,将军不过是你脚下的蝼蚁。你要记住,你生来便是人中龙凤,大宋不过是你的囊中之物罢了,现在你困在谢家,迟早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你要记住,你是未来勿吉的帝王,万不可儿女情长。”母亲说完这些话,便自杀了。
谢九梦中惊醒,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有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梦到过母亲了。
旁边地谢至梦中发出一声呓语,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想起师傅地话:“你命中杀戮缠身,又有帝王之相,你既已拜我门下,便是佛门弟子。三年后,你将尘世所了,便剃发修行,随我回边疆。”
谢九不愿,他师傅又道:“你和谢至命中无缘,若你执意与他在一起,怕是会害死他。”
谢九头痛欲裂,跪在地上,地面都是他流的汗,堪布要他起誓。
“弟子起誓,三年后,斩断所有凡尘俗世,剃度出家,从此青灯古佛,无欲无求……”
若违此誓,你与谢至生离死别。
若违此誓,我与……谢至……生离死别。
谢至,我和你的第一年,怎么过的那么快呢。
他摸着谢至的脸廓,手指轻轻地滑动,来到他的脸颊那里,捏了捏那里的软rou。
谢至,我要你平平安安,一生喜乐,再无忧愁。
“唔……璋儿……怎么还没睡?”谢至迷迷糊糊地睁眼,黑暗中,他的声音慵懒困顿。
“吵醒你了吗?”谢九有些懊恼,谢至睡眠不好,中间醒来,便很难再睡着。
“没有。璋儿,你是不是有心事?”谢至问道,揉了揉眼,动了动身子,趴在谢九身上。
“做了噩梦。”谢九抱着他,觉得心里满满地,其实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只想陪在谢至身边,这就足够了。
谢九如今是十九皇子宋凰一党,为了暗中消灭以谢家为首的太子一党,他时常进宫去见宋凰,商量大事。
宋玠是不小心见到那个人的,被无意间脱落的面具,那张让他心脏骤停,甚至窒息地脸。
他的手都是颤抖的,那一瞬间,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得到他,占有他……
宋玠让人去调查他的身份,却没有一丁点关于他的消息。
直到……
宋明皇驾崩,谢家六少爷来皇宫守丧,宋玠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人……虽然戴着面具,但他依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天,谢九到皇宫里见宋凰,跟他商量吞并大宋所有产业链地事情。
讨论完已经到了后半夜,宋凰问他:“雪牙最近可好?”
谢九没有回答他,宋凰道:“雪牙是谢至的小名,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居然不知道?”
雪牙……真可爱。面具下,谢九的嘴角勾了勾。
“不过,殿下您怎么知道我和谢至的事情?”谢九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谢至的任何事,也不想让任何人对谢至产生好奇和兴趣,哪怕这个人是谢至的舅舅,也不可以。
宋凰低笑,“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送给谢至的香囊?他可是天天都带在身上,别人碰一下都要发好一会儿脾气。”
怪不得谢至说宋凰这个人玲珑剔透,能看透人心,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此时,一个小宫女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推门进来,“宋凰,你真过分,已经很晚了还不让人回去睡觉,谢少爷会生你气的。”
“丝丝,是我们吵到你了吗?”少年的身高只比小宫女高半头,一向老成冷漠地脸上,多了几分紧张。
“没有没有,殿下,我知道你们办公要忙到很晚,但是谢九也是要休息的呀,而且你这几天也忙着照顾陛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丝丝从旁边的炉架上隔着布巾将烧的茶水倒了两杯,给了二人。
“多谢姑娘。”谢九有些局促,虽说他的身份已经是大宋第一商人,但平日里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而且还要伺候谢至,这还是他头次被人侍奉倒茶。“殿下,少爷还在等我,在下先行告辞。”
宋凰亲自送了他到门边,和丝丝一起看着他离去。
夜间在皇宫琉璃瓦上轻功飞行,奈何风大冷冽,面具上的绳子掉了下来,面具脱落,谢九飞身往下,伸手去接,纤白地手在黑夜里尤为醒目,月光下,他的面容绝美清冷,令人窒息。
谢至在等他,谢九匆匆赶了回去,没有注意到阁楼上,一直盯着他的双眼。
只是,这次他回去,差点再也见不到谢至。
谢至躺在床上,皮肤灰白,呼吸已经停止,悄无声息地死寂。房间里压抑地喘不过气来,豆子大地油灯里的火焰“噗嗤”“噗嗤”作响,谢九抱着他,死死地抱着他,他很冷静,冷静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