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吗?”他嗓音沙沙的,含着笑。
我看他作势要收,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开玩笑,一把夺过那只苹果,双手牢牢护在身前。
“要…要的!”
他轻轻笑起来,大手按在我脑袋上,揉搓两下,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别太勉强。”
我扒拉着脑袋上翘起的头发,心虚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们一个个这么真情实感,让我怎么忍心告诉他们今早没起来全是因为闹铃没把我闹醒?
雁空山似乎觉得弄乱我的头发很有意思,我把头发压下去,他又给我揉得翘起来。我有些不满地皱眉瞪他,他头顶的心情值一下更高了,瞬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
“你…”能不能别再揉了?
再揉不止头发要翘,别的地方也要翘起来了啊喂!
我才说一个字,雁空山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收回手,掏出手机看了眼,眉头猝然皱起,心情值猛地暴跌二十个点。这要是一支股票,买的人估计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他接起电话,匆匆朝角落走去。
“姨妈…”经过我身边时,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激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雁空山头顶数值不耐地泛起红色,但语气仍旧克制,“秋秋不需要他的关心,你不要再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想想姐姐,她不会高兴再和丁白舟有任何关联的。”
人家讲电话,我也不好在旁边听着,就抱着苹果跑到用餐区慢慢啃起来。
我隐约有种预感,这通电话应该是和昨天出现的墨镜男有关的。
昨晚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墨镜男出现在了雁空山家门口,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雁空山还差点报了警。
无论是为什么,大半夜跑人家家门口也太变态了吧?再想到第一次墨镜男出现的地方可是雁晚秋的幼儿园…这家伙,该不是恋童癖吧?
我眉心紧锁,越想越觉得可能。事关雁晚秋,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雁空山那么排斥旁人探听。
自那通电话以后,雁空山整个下午长眉紧锁,情绪始终不太高。连往日里十分喜欢找他搭话的女孩子们都慑于他糟糕的脸色,纷纷转投我这边。
五点一到,关灯锁门。
文应坐公交通勤,在门口与我们挥别,直接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我和雁空山则绕到书店侧面的一条僻静小路上,他的车停在路边停车位,我的车停在人行道上。
“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我自己骑了车,就不好坐他的了,想想还有点小遗憾。
“还挺适合你。”雁空山站在车旁,手扶着车门,露出了今天下午以来第一个笑。
我被他笑得心跳失序,手一抖,拧动油门,差点人在原地车飞出去。
雁空山这下也不笑了,皱着眉让我当心些。
我乖乖点头,心跳还是很快,也不知是被刚刚那下吓得,还是由于雁空山那一笑余威犹存。
骑着电动摩托,穿过岛上横七纵八的小路,空气中满是各家各户飘出的浓浓饭香。
太阳还未落山,风已褪去火焰的外衣,夕阳照在万物身上,化成一颗颗橘子味的糖果。
【小花今天又来偷鱼,它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秃的。】
网友A:它好胖哦,平时伙食一定很好哈哈哈哈~
网友B:仔细一看,它好像是怀了!
网友C:真的耶,四肢细,肚子大。恭喜PO主,你这是要当爹啊!
10 第10章 与世俗为敌
阿公让我明天请下假,说姑婆要去山上祭扫,山路shi滑,他不放心姑婆一个人去,叫我骑小gui王载她一道。
事关姑婆,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让阿公放心把差事交给我,承诺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夜里八点一到,我准时敲开雁空山家的门,进屋时吞吞吐吐把事说了。
之前要去书店帮忙时,他曾说过不能请假,最近我连翻违约,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就是这样的。”
雁空山正在给雁晚秋吹头发,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穿着套白棉睡裙,一边嘴里咬着根棒棒糖,一边手里摆弄着一只三阶魔方。
她玩魔方玩得挺快,虽然不到让人惊叹的程度,但作为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来说也是很厉害了。看得出她并不是瞎玩,而是十分有序的在想办法将相同的颜色归到一面。
我接触小孩子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所有小孩都和雁晚秋一样,有时候我会觉得她不像个五岁的小朋友。她太聪明,也太早熟了。
“祭扫?”
雁空山给女儿吹头发的风格简直跟揉我头时一模一样,我看雁晚秋的头被他揉得东倒西歪的,都替她眼晕。
“听阿公说,姑婆堂都是这样的。自梳女终身不嫁,没有伴侣孩子,一旦离世,活着的人就要给她处理后事,每年替她祭奠祭扫。”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