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的长椅上,点燃一支烟吞吐起来。
距离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看到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支在身前木桌上,视线对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将两手叠放,搁在窗台上,下巴支着胳膊。他看远方,我看他。
拿出手机,我对着头顶明月拍了张照,更新了动态,并配上文字。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这个点还醒着的人不多,评论也不积极,半天才只两三条。
网友A:掐指一算,大家都是失眠的人。
网友B: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时差党。
网友C:月亮好大,一片云也没有,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放下手机,再去看雁空山,他已经站了起来,看来是抽完事后烟了。
外头比屋里凉快,我趴在窗台上,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雁空山毫无预兆地看了过来,非常Jing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我躲避不及,僵硬地维持着趴伏的姿势,暗自祈祷雁空山目力不佳,没发现我一直在视jian他。
阿公家与雁空山家的房子并非在一条直线上,两者稍稍错开一些,一前一后,我的房间望出去,正对着隔壁院子,当中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小巷。
“这么晚还不睡?”雁空山走到篱笆墙下,抬头看过来。
知了有些吵,他的声音却依旧能听得很清晰。
我稍稍抬起脸:“太热了,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
我知道他为什么没睡,我就是明知故问。
他看了我一会儿,非常明显地搪塞我:“因为太热了,我也睡不着。”
对话没有进行太久,他揉了揉后颈,神色染上倦怠。
“很晚了,我回去睡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你也早点睡吧,小朋友。”
我瘪瘪嘴,很想朝他背影大吼一声,叫他把“小”字收回去。
我不小。无论是年龄还是老二,我都不小。
那一晚我再没听到风铃的响声,雁空山将它收了起来。我一觉睡到十一点,做了一宿的梦,醒来忘了Jing光,只是Jing神萎靡。
洗漱过后,我挠着肚子下到一层,穿越客厅到厨房觅食。经过泛着古意的梨花木沙发时,原本已经过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倒退几步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女孩。
“你怎么在这?”我有点迷茫。
雁晚秋晃着两只腿,正在看《海绵宝宝》,闻声转过头。
“今天周末,我不上学。”
“那你爸爸呢?”
“阿山去市里收书,带不了我,就把我放在这啦。”
“那我阿公呢?”
她努了努嘴:“喏,在厨房做饭呀。”
我转身去找阿公。
阿公见我起来了,手里端着大碗,招呼我坐下吃面,又扬声叫雁晚秋过来。
“等会儿我去卖茶叶蛋,你在家照顾好秋秋哦。”
我反应不及,筷子杵在嘴里,面掉回碗中,愣愣道:“啊?”
阿公自顾自继续:“最近游客多,茶叶蛋生意哦特别好做,一下午就能全部卖完。”
雁晚秋自己用叉子吃着面,吃得满嘴都是油,竟然也能跟上话题。
“阿山说最近书店生意也很好,暑假到了。”
午饭过后,阿公推着小车去经营自己的茶叶蛋事业了,我与雁晚秋隔着餐桌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相处。
“漫画看吗?”
“我不识字。”
“那我们看电视吧。”
“《海绵宝宝》已经播完了。”
“…手机游戏?”
“阿山说玩多了对眼睛不好。”
我败下阵来:“那你想怎么样?”
小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忽地冲我甜甜一笑,面颊上显出一枚小小的酒窝。
“去我家玩马里奥吧。”
看到这个表情,我知道,她早就在这等着我了。
5 第5章 交人不交心
不得不说,雁家要比阿公家舒适许多。有冷气,有游戏,还有数不清的新奇书本。
进屋时我注意到,屋檐下空空荡荡,风铃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白裙女取下来后还没来得及挂上。
雁晚秋回到自己家后自在很多,去冰箱里熟门熟路拿了两杯酸nai出来,我一杯她一杯,然后一屁股坐到电视机前,脱掉了自己的假肢。
出于礼貌,我没有一直盯着看,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戴上假肢。
以己度人,要是突然有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问我十岁时候摔坏头的事,哪怕我现在已经痊愈了,也是会觉得不开心的。
况且我对她爸爸有非分之想,再怎样也该和她搞好关系。万一呢,是吧?
马里奥是一项十分能消磨时间的游戏,我们彼此配合,所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