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陈昭托着腮,手拿着杯子玩儿,眼睛也不看杜聿柏一下。“我本来想找你,但是想想大概你忙得很,又还有好多别人想跟你睡觉。我懒得等,毕竟你又不能像我以前那样随叫随到。”
杜聿柏没说话,抓起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拽。离了这声色犬马的乌糟地方后,还拉着走了好一段路程。确定周围寂静无人没一点叫人头痛心烦的气息后,杜聿柏站在路灯下面,掐着陈昭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他吻了一顿。
“他还碰了你哪里?”
“哪里都碰了。都自称老师了,也没必要这么幼稚,以为这是盖戳儿呢?”陈昭露出一个微笑,慢条斯理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我都喝了人家的水,本来是要和他睡的,当然是什么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
杜聿柏脸色沉了下来,把他带上了车,关车门的声音很响。陈昭知道他暴躁心烦了,可偏偏又只能憋着,还不敢对自己有一点动手动脚。他对性爱没什么特别强的欲望,本身还有一点Jing神洁癖,刚刚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故意气人,好让杜聿柏别再纠缠。
“你想怎么样?像以前一样不讲理地上?行吧,就在车里,各自利用解决一下。”陈昭装作要脱衣服的样子。杜聿柏把身子探过去,拉住陈昭的手,给他把安全带系好:“听话,我送你回家。”
他细致温柔得过分,还不忘帮陈昭把衬衫的扣子扣上,让人想发火讥讽都不忍心下嘴。陈昭梗着脖子拍开他的手,拧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一句话都不跟杜聿柏说。
车子开到了楼下,陈昭要下车,发现车门锁了起来,转过身要兴师问罪。杜聿柏抢先开了口,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能不能上去。”语气委婉有礼,明明表情平静莫名地让人觉得好像委屈,要是真的诚如一对炮友,大概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不行。”陈昭硬邦邦地回答,举起拳头贴在玻璃上。“你继续锁着车门,我可以把窗户砸开爬出去,”
杜聿柏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叹了口气,继续用那种深情又沉静的眼神望着他,商量:“那让我送你上去行不行。”
陈昭抿紧嘴唇,不甘示弱地一边瞪着杜聿柏一边在心里计量。打碎了玻璃肯定会伤着手,还得赔一块,横竖加起来一大笔钱,自己还得包成个猪蹄子,不划算。
“开门吧。送到门口你就走。”
车锁果然咔哒一声响起,陈昭不理会杜聿柏,自顾自下了车。男人跟在他身后,小半步恰恰好,不至于并肩,然而一伸手就能牵上。
上了楼,陈昭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动,察觉到身后人还没走又停手,转过身用拷问的眼神盯着杜聿柏:“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车钥匙落在车里了。钱包也在车上。”杜聿柏走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双手放在背后低下头。陈昭沉默了,心想怎么能有人耍流氓还耍得那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动动手腕又把钥匙转回去,从袋子里掏出钱夹,摸出几张主席头塞到他手里。
“打车回去。”
“我想跟你待在一块。”
“……随你喜欢吧,没准你晕倒在门口我就会帮你叫个救护车了。”
陈昭用力地把杜聿柏推开,飞快地开锁进门,重重地把门关上,靠在上面大口喘气。他站在原地等心跳平复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凑到猫眼里看了看外面:杜聿柏没走,还站在门口,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该不会真的想一直在外面等自己开门吧……
陈昭甩甩脑袋,狠下心从门边离开,放低了声音去收拾洗漱。杜聿柏那类利己主义至上的Jing明人,怎么想都不可能真的愿意下苦rou计,更不要说真的为了自己一点曾经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外面一个晚上。
因为害怕发出太大声响吵醒小孩,陈昭的动作放得很慢,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身上那股从酒吧里带出来的乌烟瘴气洗干净,还弄了点热的安抚了一下肠胃和心情。他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端着杯子,慢悠悠地踱到门口去又瞄了一下猫眼。
杜聿柏还没走,靠着墙角坐下了。
陈昭滞了一下,继而开始责怪自己,干什么犯贱过来看,愤愤地离开,回房间睡觉去了。然而他闭上眼睛了,脑海里又胡思乱想起来,浮现出杜聿柏蜷在自己家门口的场景,心里泛酸又发胀。
他脑子乱,半梦半醒浮浮沉沉的,三四点的时候遭不住又起来一次,看见杜聿柏还没走。陈昭咬咬牙,拿出一件外套,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门缝。外面的人没反应,大概是睡着了,抱着膝盖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陈昭本来想给他披上,袖子都碰着肩膀了,觉得不合适,还是放在地上以后退回家里,又把门合上。
那件外套落下在了外面,他的心好像也终于放下来,余下的几个小时总算睡得安稳些。八点多的时候起床,今天得去一趟公司,有导演要见,然后还得先将宥源托付师傅师母家里去。
开门以后,门前已经是空落落的。该死,连外套不还给自己的,真是农夫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