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二是……心虚不敢面对了,总想着还是把聘礼彩礼攒够了,再将家里的大权真正握过来以后,才能放心地带着陈昭过门,舍不得一点点委屈。
结果他还是被杜聿森摆了一道,直接捅上老爷子那头去,想用单家这笔联姻牵制自己。自己安插的人里面,也不知道是谁反水了,让那两人直接找到庆城那去。
杜聿柏知道他跟陈昭之间误会太多,也该是自己道歉补偿,可是心急火燎地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陈昭神色漠然地要签合同。
他的理智一下就成了灰,真的有了把他嚼碎吞到肚子里去的欲望,那至少骨血都能交缠在一起分不开。他不知道陈昭到底要什么,明明说好了跟他了,明明都要一直叫他老师了,怎么还是养不熟一样,只想停在包养的关系上。
他的小家伙还总不乐意珍惜自己,前十九年把苦吃够了,大概还是吃上瘾了,总要给自己找来吃,发烧胃炎的不说,还想去拍些折腾的电影,最后甚至要拿命去上手术台。杜聿柏又气又疼,这要是亲儿子,那还能打骂,问题是这偏偏不是,是他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小祖宗。
他只能求着陈昭听话些。
杜聿柏生长的环境,某种意义上来说同陈昭有些许相似,不过他所接受的是一种体面的冷漠,造就了他习惯于什么事情都在暗地里悄悄完成的习惯。并且为了讨杜老爷子的的高兴,必然是有一番完整的实绩,才敢假装淡然地拿出来邀功,这样才能使他人感到高于期望值的高兴,以及对于他能力的肯定。
他Jing明而善于算计,就连不懂得表达情绪这样的缺陷,都在尔虞我诈的利益圈子里成了一种优势。情感这种东西很微妙,尤其是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东西比起好处,更多的是会暴露弱点。
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杜聿柏一个人在欧洲,监护人是素未谋面的不知道哪位亲戚,平日里照看他的都是佣人。他没什么朋友,主管他生活的阿姨对他很好,和颜悦色还有耐心,照理说没什么不满的。
只是他那会儿从外面捡了一只猫回来,用了好久时间和猫食,才贿赂到它跟自己回家的。杜聿柏甚至瞒过了所有佣人,用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去给它打疫苗,细心地照料它。不过大概小孩子身体弱,帮猫洗澡的时候被挠了一下,过敏得严重,三天才退下烧来。
屋子被彻彻底底地清扫了一遍,一根猫毛都看不见。幼年的杜聿柏问佣人,我的小猫呢,得到的回答是它自己跑掉了,猫这种动物是养不熟的。
杜聿柏点了点头,背起书包上学去了。他一直是个安静又听话的孩子。
即使他发烧的时候,其实悄悄起来过一次,经过厨房的时候看见阿姨指使着佣人将那只猫淹死在滚水里,原因是它让自己过敏发烧了。
他没有迁怒于别人,毕竟阿姨和佣人都只是敬业而已,但是也只是敬业。因为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同学,同样的情况发生,父母会商量会讨论,为是否要留下这只小猫作为家庭的一员召开家庭会议。
无关于尊重,而是关于爱。
大抵是这件事对他产生了矫枉过正的作用,后来杜聿柏回国以后,总是喜欢隔三差五地喂喂外面的流浪猫,不过倒是从来没有再捡回来养过。
华清安是大院子弟,但杜聿柏其实只有在回国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倒是他特别崇拜特别中意自己,还追着一块来了丹麦。硬是要说自己开始演戏,确实有华清安的因素在,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喜欢。
杜聿柏觉得华清安和自己很相称,同样是红三出身,具有同样的阶级和眼界,芝兰配玉树,谁也不会害着谁。他没拒绝华清安的表白,只是要回国的时候,他满以为华清安准会跟他一起回去,结果他计算完了一番利益以后果断地留在了丹麦。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把路子走绝,于是那只手表也一直带着。
后来就是陈昭这个长相好看的穷人,误打误撞地在他的世界里栽了一跟头。如果他真是个酒吧唱歌的,杜聿柏就下手了,结果原来还是个大学生,怕惹感情事,就作罢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小东西三番五次地晃悠到自己面前来,那便怪不得他不做柳下惠。
说实话,他以前真的没有接触过陈昭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又觉得隐隐在他身上看见一点自己少年时候的影子,缺爱又倔强,忍不住多了几分怜惜。陈昭看他的眼神是崇拜又热切的,即使想努力压抑,但是里面的感情总是遮挡不住。
陈昭跟他来自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实际上相处起来很麻烦。譬如他连吃个铜锅涮rou都消受不起,譬如他作为一个被睡的家伙竟然要把自己弄得一身油烟味,譬如他抠抠嗖嗖地买了一个咸蛋还惦记着要把蛋黄挖给自己。
陆洋笑眯眯地说,杜公子这有所不知吧,你这叫没见识过什么是穷人,不过新鲜着呢,等新鲜劲头过去了,也就觉得不过如此罢了。
结果他新鲜完了以后,感觉成习惯了,完犊子。
作者有话说:
如果大嘎有什么想看滴作Jing日常可以大力评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