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的卧室装修是标准的少年风格，靠墙的整齐透明鞋盒里收藏着各类限量篮球鞋，墙角有个吊椅，对面是张大床和电脑桌，飘窗绿植郁郁葱葱。
程曳倚在桌子旁，身子愈发修长匀称，他拿起手边的数学习题册，随手翻了两页，“我昨天给你布置的题怎么都是空白？”
“打篮球，忘写了。”周舟抓了抓头发，俊秀的脸蛋上带着不耐烦，“我就是没忘也不想写。”
程曳抬眼向他看过去，“过来。”
“怎么？题目没写就动手啊？”周舟嘴上嘟囔道，身子却诚实地朝他走去。
程曳懒得和他打嘴仗，让他背对着自己，右手一拽掀开了他身上黑色的T恤，nai白清瘦的后背右上方有道淤青，从肩膀到蝴蝶骨下方三寸处，触目惊心，程曳的眸色冷了下来。
后背蓦地一凉，紧接着敏感的疼痛处便被覆上了微凉柔软的嘴唇，周舟心头一跳，想转身却发现两条胳膊被程曳箍得很紧，完全动弹不了。
细细的吻从伤处往上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情欲在卧室里纠缠，他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这个欢愉与疼痛并存、又温柔得要命的吻。
“周舟。”程曳含糊不清地喊他，“不要再伤着自己了。”
周舟单手撑着木质书桌，笑着问：“怎么？心疼我啊？”
“嗯，我心疼。”程曳面部表情地把他的衣服盖好，“如果我今天早上知道你打架会挨一棍，我就是把你腿打折也不会让你出门。”
周舟撇着嘴，没出声反驳他。
“十点之前把物理和数学作业做完，语文和英语我替你写。”程曳把转椅拉到书桌旁，看向愣在原地的周舟，“有什么问题？”
“啊……”对方白皙的脸蛋染上艳色，神色怀疑，“做作业吗？”
程曳瞬间明白他的脑袋瓜子想的是什么了，他支着下巴眯着眼笑，“你要是想做点别的也可以。”
“做，做作业！”周舟慌乱地朝他旁边的椅子走过去，听到耳边带着微哑的低笑后脸颊更红了。
房间陷入寂静，两个少年挨着身子低头做作业的情景莫名温馨，周妈敲门进来看见这幅情景满意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牛nai，“别累着眼睛了，记得喝牛nai。”
周舟正在跟一道数学题死磕，只用鼻音“嗯”了一声，倒是程曳抬头弯起眼睛看向她，“谢谢周姨。”
周妈愈发心疼程曳，长得好学习好还有礼貌的孩子整天被一个人丢家里，看来以后得多留他在自己家吃饭了，顺便再让周舟跟着他收收心。
她愈发觉得满意，对待程曳愈发客气热情，和查户口似的和他聊了半天，最后还是周舟觉得不对劲儿皱着眉头把她哄走了。
程曳试了温度后，把温热的牛nai抵到他的嘴边，“张嘴。”周舟便乖顺地微低着头就这他的手把牛nai喝完了。
周舟喝完最后一口后把上唇的“nai胡子”舔干净，下一秒就程曳被压在椅背上亲，侵略意味十足的吻令人头脑发昏，柔软灵活的唇钻入口腔中搅动纠缠，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程曳的吻就像他这个人，霸道、蛮横、侵略、说一不二。
周舟忽然在被亲得脑袋缺氧的吻中想起自己和程曳第一次的亲吻。
严谨来讲，那并不是一个吻，顶多算是面部上皮组织碰撞。
高三刚开学时他在一场篮球赛后无意拿了一瓶未拆封的水，却被矿泉水的主人告白。带着运动后chao气的帅气少年和脸颊微红杏眸发亮的少女，很老套又恶俗的情景，却被程曳打断了。
漂亮得过分的少年坐在长椅上懒洋洋地支着头听完了女孩的深情告白，扬声道：“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他早就有女朋友了，还比你好看几百倍。”
程曳的皮肤很白，笔直的长腿交叉，秾丽的容貌和矜贵的气质让他整个人就像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周舟有些吃惊又有些新奇，这倒是他头一次见到十三中贴吧上盛传的自己的“宿敌”，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陌生人成了十三中公认的、见面一定揪着对方打架的宿敌。
告白的女孩眼泪汪汪地看向周舟，“程曳说的是真的吗？”
周舟看了悠闲地嘴角噙笑的程曳，点点头，女孩哭着离开了。
周舟朝银杏树下的他走过去，坐在长椅的另一头，冷着脸说：“谢谢。”
“我没说谎。”程曳歪头看他，神色认真。
什么？
周舟疑惑，有些莫名其妙。
程曳一字一顿地向他解释：“我比她漂亮多了，和你更般配。”
周舟瞪大眼睛，篮球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骨碌碌地往前滚，他被女生明里暗里告白过无数次，被男人告白还是头一次……尤其是，对方还是个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男生。
他发愣的功夫程曳便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上来，微凉的唇触感柔软，极淡的檀香味钻入鼻子里，周舟倏地惊醒了，慌乱间一用力推开了他。
程曳被他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