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表情似乎温和。
简随一抿唇,心说这是等回去“家法伺候”呢,可继续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义,该来的还是得来。
于是他只好叹气说:“走吧。”
他这边推迟了一场戏,那边就把谢生的戏份提前了,因此谢生没能过来送他们出去。酒店到片场距离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姜知味全程一声没吭,直到给某人扶回房间,他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终于一沉,眉心紧跟着拧了起来。
向来牛逼哄哄的简影帝,此时此刻竟然心里有点慌。
姜知味把他往沙发上一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身臭汗,滚去洗澡。”
简随:“……”
简随赶紧别过视线,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姜知味跟在他后面说:“路都走不利索了?我看你这个德性明天还怎么拍戏,之前信誓旦旦跟我说不逞强不逞强,说出来的话是喂了狗吗?”
简随没敢搭腔,回手要关浴室门,谁料竟被对方一只手给挡住:“你还关门?不想听我说话是吧?你就这么给我洗,大夏天的还凉快呢。”
简随依然没敢搭腔,相当顺从地打开热水,麻利地把自己扒光,当着他的面开始洗澡。
姜知味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嘴里还没停:“我真的是不懂了,你说你想拍《有狐》,我理解你,你找个替身能死还是怎么的?以前不用也就不用了吧,这回你都知道这么多打戏可能会出事,还死不悔改,是觉得无所谓呢,还是对自己太自信?”
简随背对着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死不了就行”。
“……你说什么?”虽然隔着水声,姜知味还是听到了,不由眉毛一竖,“死不了就行?你还真敢说啊,以后变成瘸子也无所谓呗?”
简随终于是听不下去了,转过身来,无奈道:“没那么夸张,现在医疗那么发达了,大不了我哪天找程谦问问地府那边有没有办法……”
“你早干嘛去了?”姜知味根本不想听他那套,“如果他们有办法,你之前怎么不去治?”
简随没好意思说是程谦嫌这种事太小儿科,懒得搭理他,只好重新背过身去,挤了点洗发水往头上抓泡沫,把身后那人的叨叨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他洗了多久,姜知味就说了多久,最后道:“一会儿跟我去医院。”
“你不说我也要去,”简随关掉花洒,把浴巾往身上一裹,瘸着出来,“帮我找件衣服,在柜子里。”
姜知味还以为他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跟他嘚啵这么久,气好歹消了点,不光给他找了衣服,还主动帮他擦身吹头,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简随顶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说,“谢生今天戏不多,估计下午就能结束,晚上肯定过来蹭饭,你多炒俩菜。”
“哦,”姜知味轻轻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仔细端详,思维不知跳去了哪,“我一直想不通,你爸跟你长得那么像,怎么就能变成那个德性?他要是不抽烟喝酒赌博,好好保养一下,现在估计看着也就四十岁,好好一个帅大叔不当,非得当个人渣。”
“……”简随沉默片刻,“我觉得他还是继续糟践自己比较好,本来就够渣了,万一脸再帅,说不定还能骗骗小姑娘,我可不想要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姜知味点点头,似乎觉得他言之有理:“我可好久没见着他了。”
“见不着了,”简随说了句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过了好半天才大喘气似的补上后半句,“我托人把他送出国了,省得隔三差五来找我要钱,不光辣眼,还让人堵心。”
父子之间关系能到这个程度也是挺厉害的。
现在时间还早,趁着医院门诊还没下班,姜知味开车带着他跑了趟医院。他本以为姓简的是真心悔改,想好好治一治膝盖的伤,谁料他过去二话没说,只让大夫给他开了一针,打完以后直接回来了。
姜知味被气得七窍生烟,整个晚上都没再理他。
谢生过来蹭饭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气氛诡异,没敢多问,拨了点菜跑路了。简随饭后在屋里活动了一会儿,估计是觉着不疼了,又开始翻剧本背台词,甚至拿了把折扇甩动作,中途扇子不小心脱手,好巧不巧地打到了姜知味鼻梁上。
姜知味莫名其妙挨了一记扇骨,疼得眼泪差点下来,险些一怒而起把剧本糊到他脸上。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朝门外一指:“出去。”
简随没敢反抗,直接被他从卧室赶到客厅。
万年不吵架的俩人居然开始冷战了。
可惜没能冷战几个小时,姜知味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一点也没能睡着,最终还是偷偷溜出房间,跑到客厅一看,只见某人缩在沙发上,大灯也不关,被子也不盖,手边扔着手机,胸口扣着剧本,就这么睡着了。
姜知味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皱眉还是该叹气,最终只得上前把人扛起来,背回卧室。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裹好被子,在他被折腾醒之前关灯背对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