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远用不着他出手,他留下来的可能只会是这个毒贩冲周思源来的,他不放心。
但这也不可能,周思源的行动在指挥中心的监控下,就算他命悬一线,司闻也不能出现。
【103】
当时在司闻藏身的宾馆,昏黄的吊灯光晕把两人的影子泼到墙上,面积很大,压力很足。周水绒在沉默许久后问了他一个问题:“爸,冲你来的吗?”
司闻没答,周水绒就知道了,不是。
如果冲他来的,他走了,那这些人自然就走了,他为什么留下来?
周水绒大概已经猜到了,嘴唇不自觉抖了抖,很轻微:“沈听温……”
能让司闻留下来的只能是跟他有关的人,除了周思源,那就只有周水绒了。但周水绒从未跟外界贩毒的、毒品本身打过交道,他们找她干什么呢?要是想利用她引出司闻,那司闻在境外弄出点动静,他们的目光一定会被吸引过去,哪儿还用得着留在这里多此一举。
排除掉自己,那就只剩下沈听温了。
沈听温跟司闻那么多年,替他出面,冲他来倒是一点也不冤枉他。
司闻没想瞒她,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既然她都猜到了,就没瞒。
如此,周水绒知道了全部真相。
“师父让我来处理临沧的入室强jian案,就是不想让我管康吉的事,就是说这次行动危险系数很高。其实跟他比,我们办的案子就不叫案子。”
徐宿把周水绒的思绪从那间昏黄的旅馆房间拉了回来,递给她一瓶水:“等队里人确认那强jian犯上了火车,咱俩就去火车站。”
周水绒点头:“嗯。”
徐宿说着话拿出手机发了个微信,很快手机震动,对方回了微信,他看完笑了下,收了手机。
周水绒喝了口水,拧上瓶盖,眼始终看着前方:“方绮姐吗?”
徐宿当即否认:“不是,我们只是……”
“挺好的。”
“我们还是朋友。”徐宿有些不好意思。
周水绒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笑:“她很适合你。”
徐宿不解释了。
他觉得周水绒知道他喜欢她了,以前的她就不会给他这种感觉,北京真有本事,改变了她。或者说,那个男孩真有本事。
后面三几分钟俩人都没再说话,徐宿的电话来的及时,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挂断电话,徐宿说:“该走了。”
车子发动,周水绒的思绪又回到那间昏黄的旅馆房间。
周水绒跟司闻面对面,司闻坐着,她站着。两父女经常会出现这一幕,但过去的周水绒没有抵抗司闻的能力,更没有抵抗司闻的心思。
司闻不算强硬:“不是不让你参与,是你没本事参与。”
周水绒从未对司闻说过这样的话,但自从跟沈听温在一起,她说了不止一次:“反正我一定会留下来,你要不就看着我去送死,要不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你少威胁我,他们为什么悬赏沈听温的人头,那是因为对我束手无策,你凭什么以为你比他们那些有几个军团的人还有能耐?”
“凭我是你女儿。”
“说点能吓到我的吧。”
“那就凭我是周烟的女儿。”
司闻不说话了。
以前的周水绒不会跟他讨价还价,更不会给他设语言圈套,沈听温那个小王八蛋教了她点什么?
周水绒说:“司先生,我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那周烟你也不放在心上了吗?你说多不巧,我是你最爱的女人生的。”
司闻眼睑掀上去,“你有多少本事我知道,这不是你能趟的浑水。”
周水绒不绕弯子了:“你就说我怎么才能留下。”
“你不能。”
“那这样,我们来比,如果我有一样强过你,你就让我留下来。”周水绒说。
其实到这一步,司闻已经知道周水绒留下的决心了,那比不比她都会留下来,但还是答应了,又给了她一次战胜他的机会。“比什么?”
“象棋。”
司闻说:“没有象棋。”
周水绒就到前台要了张纸,一支笔,她画了二爷摆过的那盘残局。
司闻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盘进退两难的棋局,周水绒耍赖,但既然是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周水绒,那就得愿赌服输,“你赢了。”
周水绒如愿留了下来。
“等过了收费站就到了。”徐宿一声又把周水绒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水绒往车外看了眼,过了收费站就是汝西。
强jian犯在临沧上了火车,徐宿已经跟当次列车联系过,确定他买的是到汝西的票。然后又跟汝西火车站、警方打了招呼,到时候他们会配合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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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温在公开课上走神了,教授叫了他很多次都没把他叫起来,还是坐在他后边的人戳了戳他背后,把他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