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的雪,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季曜空起床那会还有小雪,等吃完早饭就彻底放了晴。
她打了个哈欠,刚想倚靠上游廊的扶手,肩膀就被人轻轻一带,旋即温热的身体贴上来,一件大氅就披了上来。
“上面都是雪,冷。”弥音平缓的声音响起,他总是很无微不至。
呼出的热气擦过季曜空的发尾,她发痒地缩了缩,发出一声软乎的笑。几个婢子就坐在游廊另一边的厨房门口守着小火炉,戚风和白露躲在蒹葭身后打着给曜空的狐毛手套,蒹葭和窈窕则守好了面前正煨文火的燕窝。
双方隔了一个小小的庭院,没有人愿意打破此刻的宁静。
除了季曜空本人。
弥音突然轻咳了一声,耳根处泛起不正常的红,而和他贴身站着的季曜空仿佛毫无所觉般,感受着阳光落在脸上的温暖,她的大氅掀开一角轻轻抖动了一下,不仔细看还没法看出猫腻来。
“等……等等……”弥音努力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气息却仍然打着颤,夹杂一些怪异的,几乎要变调的哼声。
“凉……曜空……呜…”他高大的身躯陡然瑟缩一下,从而躲避在他们俩之间伸进来的作恶的手。
曜空不知何时从她面前的栏杆上抓下了一把雪,一开始那只手探进弥音的裤腰时,他只当曜空想逗他玩,倒也没拦着她,继续老老实实站着,结果倒好,趁他不注意,季曜空用握着雪的那只手挑开他内里的亵裤,直直往下握住了极其敏感的部位,他被刺激地想躲,却下意识不想推开她,可这青天白日,哪能让不远处的姑娘们看出破绽,只能下半身小幅度的闪躲,不动不要紧,这下看起来自己在迎合她套弄那处似的。
他别别扭扭地,望向身侧的女人,她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恬淡安宁的笑容,哪知道她手里在干着这档子羞人的事情。
“要不要回房间?”弥音借着庭院中一大块雪团掉下的声音吸引了婢女们的时候,干脆彻底将她抱进怀里,啄了啄她的脸颊,“如果想要我的话……”
他的声音像糖渍过的薄荷叶,带着矛盾却和谐的清爽与甜蜜,属实勾得人心痒难耐。
“哎呀,天气太冷了,捂捂就热了。”季曜空嘿嘿笑了笑,倏的松开了作恶的手,抬起来在他面前展开五指白葱般的手指。满意地看到男人露出小小羞恼的表情,她这才舒坦了一些,最近还真是喜欢逗弥音呢。
她抬头,吻了吻那双唇,又用舌头描摹过一圈好看的唇型,了做补偿,这才让弥音泄了气,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自己的裤子,复又搂紧了曜空。
“不过……曜空你想怎么处理陆寒烟?可以关他一个月,总不能关他一辈子,有朝一日他出去了,说不好怎么报复。”弥音担心地问他。
曜空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看着庭院。
“要不要现在稍作挽回……?”
“你这么想我去找他吗?”她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弥音“现在抱着我的是你哎。”
弥音一愣,心中百转千回,到底泛出些苦涩,他低下头,讨好地蹭了曜空的耳畔,柔顺的鬓发厮磨,鼻尖满是她身上的味道,终于不再说话了。
“小姐!燕窝好啦!”
这日,驿站的老板收到了一封信,要他马上转交给这里住着的一位张姓男子,他是隐藏在这里的手下,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呈给了张奎将军。满脸络腮胡的粗壮大汉拆完信后,颇感意外的挑了挑眉头,见人立刻备马,前往城中的同福酒栈。
因为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将爱马交给小厮便匆匆往酒栈中去,指引的人似有准备,也不多说什么,就把他引到了包厢门口,张奎还有些紧张,便在手心里哈了气,抹了抹北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了衣服下摆,这才推门而入。
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酒香和脂粉香气,还有一丝丝甜腻的味道,一入目,便是简洁又典雅的布置,一水的红木家具,桌上是郑重的十六道大菜,还有两壶酒,桌前坐着的,自然就是这次邀请他的主人——季曜空,和陆寒烟。
张奎很是意外,刚进来便站在门口不动,季曜空听到响动,立刻站了起来。
“张奎大哥,您来了。”她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还赶忙站起来迎接他,身段曼妙,一举一动都如仙子优雅淡然,张奎愣了几秒,连忙摆摆手,不等她真走过来,便带上门,往屋里走了进去。
由于一开始被季曜空吸引了目光,张奎等到坐下,才注意到了坐在她身边的陆寒烟,原先他们就相熟,没有一下子注意到他也是常事,但等到坐下后,才感觉陆寒烟的怪异。
他惯常穿着墨绿色的长衫,领口滚绣金色的流云纹路,高贵奢华,黑色的长发用嵌着白玉的银冠高高竖起,如同绸缎般顺滑俊秀。如果忽略他此刻微微皱起的眉心和略有些闪躲的表情的话,倒也和平常的陆寒烟无异。
“寒烟,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小子就给我留个口信跑了,现在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张奎先开口道。
“我……”陆寒烟这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