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我多少也能猜得出，至于您怎么进去的，我也不深究了——毕竟，以为装个带密码锁的安全门就能将风险锁在门外，这想法本身就很愚蠢。我希望您如实回答的是，您昨天在那个地方，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华楠一怔，忽然记起自己当真没有考虑过华杨和拜昆会在那种地方的理由……倒不如说，他们怎么知道医院里有那样一个地方？是什么激起了他俩的好奇？
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拜昆和华杨想必目击到了什么，才被那些人围追堵截，但是究竟是什么，他本人是一点儿也没看见的。
华楠犹不开口，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但阿斯塔尔却不再付之一笑。
“您看上去是识时务的人。昨晚那两个人是您的亲朋？看得出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奥维杜尔地方小，在这里，东方人很显眼，如果想要找到他们，恐怕用不了太长时间。我并不是很看重那个地下实验室，但图林不一样，要是让他找到您的那两位朋友，我敢保证，那绝不会是一次愉快的谈话。”
对方不疾不徐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吐露威胁。华楠垂下眼光，搁在膝盖上的手掌紧握成拳。然而，握得再紧，也感觉不到力量。
“……我什么也没看见。”半晌，他淡淡启口，“我当时一心帮助我的朋友，根本没看到你所谓的实验室。”
闻听此言，阿斯塔尔顿了大约半秒，如释重负般笑道，“您终于开口说话了。”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反而给他的容色平添了一丝森冷。
让自己开口说话，意味着他的胜利么？华楠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思忖着，重新陷入沉默。不知道自己的辩白，对方信了几分。
原本自己说的也是实话。拜昆在短信里提到的，看到的那些“惊人的东西”，华楠想象不出。
阿斯塔尔若有所思地盯着华楠，似乎在找寻他言辞中的破绽。片刻，他又露出脸谱一般的笑容。
“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们不妨再一起猜测一下，为何您的朋友会深更半夜到那种地方去——医院里，而且还是没有人留意过的地下，于是我模糊得出一个设想，您那两位朋友应该是一开始就在医院里。他们是病人？还是来探病的？这个眼下当然只有您能回答，不过，皇家疗养院经常可以看见外族人或者边民来求医，毕竟这里有‘吗哪’这种天赐神粮，人们就以为它包治百病，趋之若鹜，倾尽所有也要求得它。”
话题好像有点偏航。华楠猜想，对方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作答，他的思维力简直可怕，不知跟朔放在一起谁更胜一筹……
糟糕。
现在不应该想起那个人。一旦心思动了，即使有心提防，潜意识也很有可能出卖那人的信息。
“天赐神粮……？”
他喃喃地重复了这个词，阿斯塔尔听到了。他似乎很有兴致展开这个话题。
“您没听说过吗？‘manna’是《圣经》里，以色列人出埃及时，上帝为他们降下的食物。我们阿拉伯人现在的信仰虽然不称为上帝，但到底和犹太人还是同宗同源的，我们也了解《出埃及记》。”
第92章
洛华楠对西亚历史并不十分感兴趣，但他明白，这个人不是信口杂谈。
“许多病人把‘吗哪’当成救命稻草，虽然奥维杜尔严格把控，还是有不小的风声传到国外。”华楠注意到，阿斯塔尔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光似乎不经意地向自己飘来。他希望自己的表情如常。不过阿斯塔尔仿佛并不觉得有异。
“结果，这里的人也像当年的以色列人一样，贪心不足、得寸进尺，想把这东西据为己有，用来别出心裁地为所欲为，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用带着淡淡讽刺的口吻说着，阿斯塔尔忽然莞尔失笑，“……好像有点离题。所以，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你们是来求医问药的，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样的外国人也有一些。但我想知道的是，究竟您的朋友有什么理由要到地下室去——是有人指使你们这样做的么？”
华楠不由打了个冷颤，动作极轻微，对方应该看不出来。真可怕的洞察力，就像会读心术一样，一下子便切中了要害。华杨和拜昆的行动应该是无人指使的，但华楠介意的并不是“指使”，而是“有人”。
现在看来，自己之前的直觉是正确的，阿斯塔尔圈住自己，主要原因是嗅出了气味，要从自己身上挖出背后的某个人。
绝不能让他得逞，自己刚刚才在心里暗自发过誓的。
华楠终究不能再沉默下去，“您说的都对，昨天那两个人是我的弟弟和朋友。我带弟弟来到这里，就是想用‘吗哪’治好他的病，疗效您昨天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才做了昨天那件事，我只求弟弟能恢复健康，除此之外，我还奢求什么呢？我根本就不愿跟这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是么？”阿斯塔尔不以为然地挑起眉峰，“你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那你的情人呢？那个人征服了你，占有了你的身体，你还敢说跟他没有关系么？如果我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