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抽的什么风。
从那日起,长苏就不肯见沈炽了。
当真是不想见她,连童子守着都不用,只把玉兰苑前后布上阵法,让她在里头转悠了一个上午都没转出来。
她累的坐在地上,六儿念着口诀从她身边跳着过去,手里托着个盛茶盏的小几,怕忘了口诀也似她这般走不出去,童子念念有词、目不斜视。
沈炽灵机一动,爬起来跟着他亦步亦趋,可眼见他顺利走到廊下推门进去,她却眼前一黑又撞到了那棵大树。
六儿回头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身不由己的走进了玉兰苑。
玉兰苑里有些冷,一走进去似夏日镇了冰那般寒气阵阵的。六儿秉着呼吸,小心的把茶盏放到桌上,轻声问道:尊上还有何吩咐?
持着书卷的人面如寒冰,微摇了摇头。
六儿回想着先前连连碰壁的沈师叔,壮着胆子继续问:那要不要把阵法给破了?沈师叔被困在阵里好几个时辰了。
你去领她走,不许她再来。
六儿默了默,小心翼翼的说:沈师叔说了,您不肯见她,她宁愿被困在阵中。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卷书砸过来,小童子吓的立刻闭嘴。
那就别拦着她,让她去死!终身为父的人怒吼,脸色比方才还要吓人了。
六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再也不敢多话了,收好了书卷默默地出去。
咦?他打开门后一惊,站在那儿自言自语的喃喃:沈师叔爬到树上去做什么?这阵的阵眼又不在树上。
话音刚落身旁就寒风大作,童子缩着头往后一看,刚才还在榻上的人已经飞身而起,一道白影箭一般的从楼上掠了下去。
才清净了几日的玉兰苑上空又响起了尊上大人暴怒的吼声:沈炽!胡闹什么!
晚了。
沈炽奋力爬到树上高高的,闭着眼睛跃身已是一纵。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心里大声的念着快接住我快接住我。
果然!她只念了两声,往下坠落的身子一轻,已被人拦腰抱住,沈炽睁开眼,高兴的大叫:师父!
她家师父脸黑的都快跟屋檐砖瓦一个颜色了,刚落地就扬手把她扔了出去。
沈炽当空一扭腰,借力趁势两个空心翻,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毫发无伤的人得意的起身,昂着小脸沾沾自喜的说:师父你肯见我了?!
长苏站在树下,肺腑之间隐隐作疼,一半是方才运气太急,一半是被她给气的,沈炽!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他咬牙切齿的说。
沈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师父要接住我呢?
若真的讨厌她,让她摔着不就是了吗。
树荫漏下太阳的光点斑斓,那张绝美容颜在斑斓的光线里神色复杂难言。
他这样压抑的神色,沈炽都不忍心了,主动和好说:师父不要生气了。
长苏望着她,静静的问她:你可知我气的原因?
嗯!沈炽点点头,笑眯眯的。
是何?长苏问。
她的神色有些为难:哎呀条件作废咯这样行了吗?
冰雪千里的冷眸,紧紧锁着她,长苏的声音轻而冷: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而生气?
沈炽不认为自己有想错,点点头。长苏唇边泛起冷冷笑意:我早该明白的。别说你能有男女之间的防范意识了,你是无论是谁...对任何人...都没有!
这话即使沈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但她一点错都没有啊!
她做啥对不起他的事了?
师父...沈炽歪头,我实在是...不明白...
于她而言,不过是用了一个能够解决所有纷争的方法而已,却没想到解决问题后,反而一个个与她闹起了别扭。
不过是答应她个条件而已,至于这么生气么!
这些男人真是小气!
【宿主】
【嗯?】
【我觉得你需要读读《恋爱心理必修课》这本书。】
【哈?我都说过了不需要!】
【那么,这本不行的话,《恋爱大全》你看怎样?】
【滚吧。】
【QAQ】
...
长苏深深叹了口气,道:罢了...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气,只是看到她与那些人在一起时,心就揪到了一起。
这种感觉...
很讨厌
这样,十日期限,你去旖霞帮我办件事。长苏默了良久,目光沉沉的说,十日以后你若是还能还能回来,我会亲自去接你,届时我有话与你讲。若是你回不来我们师徒一场,就此别过。
沈炽呆了,她不明白师父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他老人家了,这次又派她去旖霞办事,保不准和先前妖鬼王那事一样,要赔上半条小命。
沈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