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珥之前睡了那么久此时自然没有困意了,她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上发冷,下面也有恶露往外涌出,将亵裤都濡shi了,便起身叫梨梨服侍她换了亵衣亵裤,又请太医来看了一回,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才休息。
卿冕到时,嘉珥迷迷糊糊地见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觉得好些了吗?听说你生产完昏迷了七八个时辰,真是受苦了。卿冕在嘉珥的床边坐下。
我还好嘉珥昏昏沉沉地回答,忽然心中激灵了一下,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活生生的,而且他还知道那个自己一直牵肠挂肚的问题的答案,那个男孩是她迟疑地开了口,眼中含着焦急和胆怯,定定地望着卿冕
卿冕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怎么?就这么没信心,不相信自己生的是皇子?
真的吗?真的是男孩?你可不要骗我!嘉珥明白这时候卿冕说的也可能不是真话,不管这个男孩儿是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卿家的人都只能说是她生的,最好她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才不会露馅。
自然是真的。你就这么不信我?卿冕摸摸她的头发,神医早就帮你调理成了宜生男的体质,若你还生下公主那也运气太差了,而且这个孩子也是我的,我往后还要教他武功呢,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样上心?
他可真是自信,一定要认准了孩子就是他的,嘉珥勾唇轻笑,可嘴角还在笑,眼里却落下泪来。她如今也才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却要撑起那许多事情,前朝的政务繁忙,后宫的勾心斗角,还有老皇上的不久于人世,小皇子的来之不易,桩桩件件都是极烦心极费心的,她一直苦苦咬牙硬撑,不敢松懈半分。如今生产过后,正是女人最容易软弱的时候,又面对着知道自己一切不易而且很可能共同育有一个孩子的男人,就再也撑不出平日那种坚强来了。
卿冕一见她哭,有点慌了手脚,忙给她擦泪,快别哭了,刚生完产就哭,还要不要眼睛了?
嘉珥全身都疼,满腹委屈更是没处儿去撒,此时听了卿冕不够温柔的安慰,顿时像炮仗一样被点着了,她气带着哭腔道:你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生产有多痛多难!我的身子都要被撕裂了,差一点就死了!说完闭上眼睛,两道清泪从眼角滑下。
卿冕叹息一声,他听父亲说过刚生产完的妇人脾气都很古怪,可禁不住心里挂念,费了好大力气进宫来探望她,反而还要被抱怨,他静默了一会儿,道:你确实很不容易,我都知道。往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安排好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好好将养身子,等着做皇太后就好了。
嘉珥闻言,睫毛轻轻扇了扇,晶莹的碎光在她的睫毛间闪烁,显得楚楚可怜。她此刻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也是惨淡干枯,不像往日花瓣一般娇嫩可人,可却奇异地现出一种凄楚的美来,让卿冕的血ye不觉往下身涌去。
对一个刚刚分娩了的产妇产生这样的念头,卿冕都要骂自己是禽兽了。
卿冕将手探入被中,也不顾嘉珥的反抗,抓着她的小手从被子里拉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她的手心上,这是丏神医给你准备的产后补身药,你先吃着,等宫中戒备稍松,我再将他带进来给你看看,太医院那帮老家伙的医术还是不太让人放心。
卿冕走后,嘉珥迫不及待地让梨梨将孩子抱进来给自己看看。出生不久的孩子皮还皱着,不算好看,不过嘉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个大眼睛高鼻梁的长相儿,就是rou皮儿怎么这么红啊?她有点遗憾。
娘娘放心,嬷嬷说了,孩子生出来皮肤越红,以后就会越白。娘娘生得这样一身冰机雪肤,小皇子将来定也是个白净俊俏的小郎君。梨梨抿着嘴儿笑道。
第二日,皇上赏赐的一对半人多高绘了百子图的翡翠玉瓶并几支三百年以上的人参也到了。传旨的太监是贴身服侍皇上的包公公,他说皇上的身子又有些不好,怕过了病气给嘉珥和小皇子,等她出了月子再来看她。
过了十几日,嘉珥的Jing力体力逐渐恢复,也能下地行走了。嬷嬷说这时候不宜用眼太多,她便让梨梨给她读内阁递上来的奏章,每日午膳后在院子里散步半个时辰,无事时就命嬷嬷把小皇子抱过来逗弄着玩儿,倒也过得充实忙碌。
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起来探望过她一次,嘉珥虽然不想再和大皇子纠缠下去,可他们三个一起来,也不好拒之门外,便躺回床上,做出身体未愈的样子。
大皇子对嘉珥思念得挠心挠肺,一进门便贪婪地往她脸上瞧,却又怕太过失礼被别人看出破绽来。
嘉珥根本就不和大皇子对视,和他们没说几句就闭上眼睛喘气儿,露出体力不支的模样,三个人也不好再多停留,只得告辞:娘娘,我们先告退了,您好生静养着吧。
嘉珥年轻,恢复得也快,还不到一个月腰身就出来了,和怀孕前一般苗条纤细,穿上宫裙谁也看不出她已经做了母亲,只是有一样,肚皮上的妊娠纹痕迹还很清晰,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