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没有给他钥匙,不是因为不愿接纳他,而是他一直都在季朗的心里,所以无论如何打转敲墙都敲不出一扇进入的门。
季朗由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这个认知让秦卿心尖打颤,血ye也开始沸腾起舞。
“那..那田小姐...”秦卿从他怀里抬起头,抽噎的哑声一道泄了出来。
季朗顺着他的脊骨来回抚摸,另一只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照片。
“你愿意听一下我的解释吗?”他把照片摆在两人相抵的膝盖上,又将最上面那张偷拍照呈到秦卿眼前。
“那天田小姐是以她哥哥的名义约我去商谈业务的。”
“她临时成为这次合作案的资方代表,我到了餐厅以后才发现这件事,否则我不可能私下和她见面。”
季朗指了指照片里的甜点,坦诚道,“她点了很多甜食,那个时候我告诉她,我的太太也喜欢吃这些东西,只可惜现在怀孕了要禁口。”
“其他的谈话内容纯粹是生意上的事,后来接到孙嫂的电话,我就立马赶去医院找你,除此以外,我再也没有和她两人独处过。”
仔细去看,照片里的季朗果然是把视线落在那些甜品上,眼眸里藏着脉脉温情。
“这次出差,投资方派出的人不仅仅是田小姐,我也带了两个助理过去。”
“托运行李时她和我站在一处,我就顺手帮她拎上去了。”
季朗把照片一张张地摊在秦卿面前解释,用耐心和诚挚将秦卿的疑虑一点一点地消蚀干净。
心底的窟窿慢慢缩短半径,直到恢复成原本光滑平坦的一片。
“那枚袖扣大概是我在应酬时无心丢失的,很抱歉当时对你撒了谎,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产生那样痛苦的联想。”
季朗收掌揉皱了无用的照片,隔空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砸出一声利落的响。
“那你...喜欢我们的孩子吗?”秦卿心头的Yin霾已经散去大半,想问不敢问的话也有了诉之于口的勇气。
季朗被这个傻气的问题逗得失笑,接着便伸手在秦卿的腹部一圈圈地揉摸起来。
“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刻意让你怀上,嗯?”“这可是我的劳动成果呢。”
旖旎的话惹得秦卿立马红了耳根,他别扭地拉开季朗的手,过了片刻又不舍地再放回去。
“那你上次还说只生一个。”
“因为我不想你再受怀孕的罪,在我心里,你永远排在孩子前面。”
季朗乐于其中地揉着秦卿的小腹,像在抚慰一只在主人面前敞开肚皮的小猫咪。
“不然的话,你想生几个,我就给你几个,好不好?”男人不知不觉又挨近了秦卿一些,说话时带出的热流不怀好意地往耳孔里钻。
秦卿怕痒,飞快缩了缩脖子,又转头羞恼地瞟了他一眼。
“想要你自己生去。”
季朗爽朗一笑,倾身亲了毫无防备的人一口,秦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偷了香。
“我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完了。”
“现在季太太可以和我说说,那天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季朗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声音却温润得要麻痹秦卿的痛觉神经。
狎昵和询问连在一块,秦卿的情绪切换不及,绯红的脸迅速褪成灰白色。
“不要担心,有先生给你撑腰。”
季朗的手环过他的肩,用细捻玫瑰的力度反复描着脆弱的颈线,无声中抚平了一片波澜迭起的海。
蓄积的辛酸被人凿开一个泄洪的渠,心底澎湃的情绪都顺服地汩汩淌出。
秦卿深呼吸一下,将那天上午的谈话内容详尽道来。
季朗听过开头便皱起了眉,秦卿讲到尾声,那两道剑眉间已经拧出了山脉的沟壑,下陷的眼窝里盛着两潭冰封的寒沼,一言未发却已气势凌然。
“卿卿”季朗扣住秦卿肩头,把他转向了面朝自己的方位,神情肃穆地说道,“我的前途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给我。”
“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自己会拿,你不用为此而自责。”
秦卿这几年已经很少听到季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讲话,男人的眼神坚定如山,好似淬了火后不可弯折的硬铁利剑,让秦卿觉得自己的委屈求全都变成了对这份信念的一种亵渎。
“嗯。”
见他释然地点了点头,季朗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不要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卿卿。”
“你陪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裨益。”
男人捉过他的手,拉到唇边亲呢地吻了吻,目光温煦如同初阳照残雪,自此凛冬散去,万物长青。
窗外夜幕低垂,星河广袤,秦卿靠在床头,望着晴朗的夜空出神。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他归来的丈夫在冲洗身体。
今晚的一切像是场太过美妙的梦境,秦卿的思绪漂浮在虚空中,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充盈和完整,像腌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