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相倒是不错。
“你今天才出院,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碰荤腥。”
秦卿把筷子和汤勺一并递给他。
季朗接过后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阳台的花花草草是你种的吗?”他搅开面条,夹了一筷子送到嘴边吹散热气。
秦卿点点头,小口地吃着面条,吃相很是斯文。
“怎么突然想种这些?”季朗如愿尝到了面条的味道,酸甜可口,面也煮得筋道,几乎是按照他的喜好准备的。
秦卿闻言动作微滞,垂眸淡淡道,“前几年你动了一次近视手术,医生说家里最好置办些绿色植物。”
“从那时种下的,不知不觉也养了这么久了。”
季朗心里一咯噔,马上后悔自己多嘴了,他磕磕巴巴地说,“这样啊,多谢了。”
秦卿没有回答,但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季朗怕自己再讲错话,干脆闭上嘴闷头吃面,两个人谁都不吭声,气氛一下子陷入了难以打破的尴尬中。
吃完饭以后,季朗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
但秦卿先他一步把餐具放进了洗碗槽里,冲出水龙头的自来水哗啦啦地激荡着沾满油渍的白瓷碗。
“没事,我来吧。”
秦卿拿起海绵布开始擦碗。
“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洗碗还是没问题的。”
“不能都是你在干家务。”
季朗站在秦卿身后,明明是在同他商量,但语气却透露出一种不可退让的坚持。
秦卿停顿片刻,又拿起一块脏碗仔细地擦拭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小声说道,“你会的,你忘了罢了。”
每次只要他加班到深夜,就会有那么一个人,一声不吭地煮上一碗鸡蛋面端到他面前,非要看着他一口口吃掉了才肯安心去睡觉。
可现在那个人呀,不仅忘了怎么给他煮面条,还把他也一起忘得干干净净了。
季朗知道自己又惹秦卿不开心了,他丢下一句“以后换我来洗”就悻悻地溜回了客厅。
下午的时候,秦卿把季朗带到书房,给他挑了几本他曾经读过的书。
主治医生说让季朗多接触以前熟悉的事物有助于他记忆的恢复。
现在的季朗倒是听话,秦卿给什么书都乖乖地接着,也不多问。
秦卿选了三四本金融类的读物,他记得季朗刚创业那会儿,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在手里翻翻看。
“那本是什么?”季朗指了一下书架最上层正中间的一本书。
秦卿眯了眯眼睛,努力想看清写在书脊上的字。
不过没等他瞧清楚,季朗已经上前一步直接把那本书取了下来。
“诗集?”他疑惑地嘟囔一句。
看到书本的封面,秦卿忽然露出了一副怀念的神情,嘴角也柔和地上扬起来。
这是刚结婚那会,季朗为了哄失眠的他入睡才买回来的。
“你喜欢顾城?”季朗扬了扬书,征询他的想法。
“说不上多喜欢,不过的确有些句子很贴合心境。”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看吗?”秦卿好像有些紧张。
季朗考虑片刻,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喜欢这本书。”
他把顾城的诗集放到了怀里那堆书的最上面。
秦卿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人在书房门口暂时分别,秦卿要去完成律所布置的周末学习任务。
到了傍晚,终于从高院会议纪要中抽身的小律师摘下眼镜,轻一下重一下地揉着鼻梁。
秦卿不久前叫了两份鸡汤泡饭的外卖,也差不多要到送达时间了。
他走到季朗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却没有动静。
秦卿蹙起眉头,直接打开了门。
可看到里头的光景,前一秒还在揣揣不安的人霎时间哑然失笑。
季朗竟然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更滑稽的是,他的脸上还盖着那本黄绿相间的诗集册。
秦卿摇了摇头,走上前轻柔地把他唤醒。
吃完晚饭以后,两个人还是相安无事地各忙各的。
不过,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了。
季朗洗完澡后就犯了难。
这间公寓的构造虽然是再传统不过的三室一厅,但鉴于季朗和秦卿的工作性质特殊,两个人各自拥有自己的书房,只剩下单独一间作卧室用。
季朗换上纯棉睡衣,有些僵硬地躺在床上。
而这种不自然在见到秦卿裹着丝质睡袍进屋的那刻达到了顶峰。
“需要我去客厅睡吗?”秦卿注意到了季朗的异样。
“不用,你过来吧。”
季朗又朝床沿挪近一点,身边空出很大一块地方。
他不想睡沙发,也不可能委屈秦卿这个孕夫睡沙发。
秦卿没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