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翻涌的暗色缩替代。
他沉声道:“我不爱你了,吴茜尔。”
吴茜尔那双漂亮澄澈的杏眸,蕴着一层水光,她轻轻咬着下唇,模样委屈而愤怒。
路星则喉间微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青筋暴起。
吴茜尔睫毛轻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的战友牺牲了。”
“自从你调去试飞大队,我就已经知道你这份工作有多危险,说是和平年代离死神最近的人,也不为过。”
“私心里,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做,我也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过着充满烟火气的平淡的日子。”
“可是,飞行是你的梦想,现在更是你的使命。”
“无论你是调回航空兵旅,还是继续留在试飞大队做逆行者,我都支持你。因为,我想你开心。”
“你不能因为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就一把推开我。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做很伟大,是为了我好,可我却觉得你就是自私自利的王八蛋!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你问过我一句吗?茫茫人海,我就愿意当路星则老婆!不管你是试飞员还是什么,我就愿意当路星则老婆!”
路星则抬手轻轻拉开女孩子扯着自己衣领的手,只道:“回去吧,太晚了,到县里的小巴就没了。”
说完,狠心掉头就走。
吴茜尔僵立原地,冷风迎面吹来,她抬手一抹,指尖已被沾shi。
她拿出手机,找出好友的电话,还没开口,眼泪仿佛决了堤的河坝,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下。
哭得对面好友都慌了,在电话里叫嚣着要把路星则三条腿打断。
就在这时,镜头里一双长腿大步而来。
路星则出现了。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吴茜尔,捏过她的下巴,侧头吻了下去。
“cut!这条过了。”
这段戏一共分了三镜,最后的吻戏甚至用了八台摄像机,三百六十度拍摄。
好在一切顺利,都是一条过。
男的俊女的美,又是这种一波三折反转再反转的戏,不少工作人员都看入迷了,结束后噼里啪啦给两位主演鼓掌,甚至吹起了口哨,嚷着:“好甜!”
赵昕看向身边王珈宁的死忠粉,逗她,“田雨,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去厕所呢,你爱豆八个机位的荧幕初吻啊!”
田雨嗯嗯两声,拿起保温杯,“我去接水。”
赵昕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怪。
*
男人冷白修长手指撑在桌球台面上,掌骨分明,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额发自然而然地耷在前额,嘴里咬着一根烟,没有点燃。他上半身几乎完全压下,双脚一前一后微微分开,宽肩窄腰和几乎逆天大长腿显露无疑。
从侧面看,不是很卷翘的睫毛浓长,像把小刷子似的。
看帅哥打球是种享受,四周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或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燕淮右手握着球杆往前轻推,白色母球擦着黑球而过,“啪”的一声,粉球咕噜咕噜滚进底袋,而母球轨迹清晰地走位到黑球前不远处。
燕淮用壳粉涂在球杆皮头上,紧接着又是干脆利落“啪”的一声,分值最高的黑球应声落袋。
非常漂亮的一局球。
输了球的汪清海举起爪子懒洋洋地吧唧吧唧拍了两下,“淮哥的胜负欲还是一如既往得强。”
燕淮在他身边坐下,火机举到唇畔,点燃。
这个桌球场来玩的富二代挺多,相应的,来钓凯子的也不少。尤其像燕淮这种活脱脱男狐狸Jing转世的,举手投足间对下到最美年华的青春少女上到风情万种的轻熟小姐姐,都是一万点暴击。
很快,一个身材前凸后翘的女人走过来,Jing心勾勒的红唇扬到恰到好处的弧度,看向燕淮,娇笑道:“小哥哥,可以教我打球吗?”
女人微微弯腰,露出傲人的事业线,画着浓浓眼线的眸子挑逗地看向燕淮。
燕淮眯着眼,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从他薄而轮廓分明的唇吐出,有种说不出的颓荡的性.感。
女孩看得一颗心怦怦跳。
她正要再靠近一点,只见男人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从喉间蹦出一个音节:“不。”
相当不留情面。
还凶巴巴的。
女孩尴尬地下不来台,狼狈离开。
汪清海啧了一声,“原先你家里有女朋友,不想在外面玩,这倒也罢了。如今你都单身了,还是不碰女人,这是要出家的征兆啊?””
燕淮不答,站起来,“去趟洗手间。”
汪清海跟着道:“我也去。”
桌球馆在俊臣朗悦酒店的二层,除此之外,还有游泳馆、网球馆、保龄球馆等等。洗手间距离游泳馆的出口比较近,他们经过时,恰巧看见一男一女相拥,互相调笑着朝电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