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我现在就帮您叫车,由我亲自送您回家,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说完,秦萧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艺萱咬着红唇,小声地唤道:“燕总,我……”
燕淮打断她,“沈小姐,秦萧是我的助理,人老实可靠,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朝陈贺和汪清海打了个招呼,坐进车内。
事已至此,沈艺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后两步,看着车门关上,继而绝尘而去。
深秋的夜,被浸润出几分寒意的空气,也难以凉却燕淮心口那团燥郁的火气。
乘着月色回到空无一人的枫月湾公馆,他单手解开西装扣,扯掉领带,嫌弃似的将特意找出的价值不菲的衣物随意甩在地上。
解开衬衫的三粒纽扣,燕淮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矿泉水,仰脖灌下几口,漆黑的瞳仁被直直洒落的暖黄灯光衬出泠泠的琥珀色。
男人特有的结处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快速地上下滚动。
当初装修的时候,设计师为了给空旷冷清的厨房增加多一些的烟火气,大部分灯源都用的是温温柔柔的暖光。但是现在燕淮才明白,再多的暖光也抵不过流理台边的一个女人。
有时他晚上回来晚肚子饿,会闹着让她给自己做宵夜。
他喜欢看着她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样子。而他就经常在她背后看着,时不时捣乱般地偷袭她。
甚至就在流理台上,他狠狠地要她。好几次闹过头,面条都煮糊了。
她做的松鼠鳜鱼尤其好吃。外脆里嫩酸甜适口,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鲜香的味道。
他几乎一个人就能吃掉整条鱼。而她就支着肘,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比她自己吃了还要高兴。
对于今晚极有可能的见面,他承认内心是有一丝丝隐隐期待的。然而,她再见到他时,举止间的刻意疏离和漠不关心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在她眼里,大概他还不如马路上的一只流浪狗。
嗬,冷酷的女人!
变心起来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心底的无名之火又窜了上来。指尖倏地用力,随着咔啦咔啦的声响,塑料瓶身扭曲变形被狠狠捏扁。冰凉沁骨的透明ye体迅速溢出,滴滴答答砸在地砖上的声音像是扰人的雨声。
燕淮将水瓶狠狠砸在地上。
第二天清早,还不到六点,手机就响了。
燕淮揉着太阳xue点了接听。
燕松南那中气十足的训斥声顺着电话线传过来。
“燕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大几的人了,玩世不恭也要有个限度。”
“家里给你找的门当户对的对象不要,偏偏喜欢什么明星艺人。”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燕松南吼完,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燕淮,燕淮?”
“你给我说话,哑巴了?”
“你别告诉我说非她不娶!那样的女人冲着什么来的,你心里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们燕家的儿媳妇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花瓶就能当的。”
“你和她趁早散了,我不同意!”
“还有,你老大不小了,我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管着你。玩归玩,你不要反被女人给耍了,更不要折腾坏自己的身体,赶紧给点钱打发了!”
电话那头,燕松南额头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燕淮翻了个身,只说了句,“爸,我要睡觉”,就挂了电话。
气得燕松南在电话那头吹胡子瞪眼。
*
商濛濛下周就要进《时光之痣》剧组,周六睡到自然醒,洗了个战斗澡吃了两片面包当早午饭。
正吃着,乐奕凡的电话就到了,“十二点半的直播不要忘了,光线角度调调好,给你的补光灯用上,别像上回似的好好一个直播愣是整出了鬼片的效果。”
“好的,乐哥。”商濛濛掩着嘴打了个呵欠。瞌睡这个东西很奇怪,会越睡越多的,至少对她是这样。
乐奕凡继续道:“虽然现在网友很吃你说话的风格,但还是要注意。娱乐圈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我觉得你有大红的命,千万别自己给作没了……balabalabala”
五分钟后,听着乐奕凡有长篇大论没完没了的趋势,商濛濛百无聊赖地用肩膀夹着电话,找出指甲剪。
乐奕凡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动静。
声音不大。
不过他听得十分清楚,于是没忍住,保养得宜的手拍在桌子上,咆哮着撂了狠话:“商濛濛,两年内你要是红不起来,就卷铺盖回家开面馆去吧!”
乐奕凡的声音不是特别男人,音量一控制不住会尖锐到刺耳。这骤然的一声吼得商濛濛手一抖,差点剪到rou。
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