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七日后,他对男人的戒心慢慢放下,在他吃东西时,男人从来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直坐在客厅里看书。
直到他吃完,男人就像与他有心灵感应般,放下书,走到卧室,将吃剩下的食物拿出。
他像一个听话的宠物,男人像一位细心的饲主。
第一周周末,男人为他套上衣服,推着轮椅将他带出,带他去小孩子很多的地方,带他去教堂,带他去逛繁华的商业街。
一路上,男人为他讲解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他从未开口询问过,男人一直自言自语也不嫌弃他从未回应。
第二周周一,杉淼可以放心的在男人面前吃任何食物,男人依然坐在客厅里,他在吃东西,男人在看书。
咕噜噜....
杉淼听见男人的肚子发出一连串声音,男人放下书,却没有看他,他将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好像在思考什么。
咕噜噜....
没过多久,他的肚子又饿了,杉淼想邀请他过来吃东西,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他的身体却不敢动,他不敢...
肉体和灵魂好像早就被分离,他想到从前,无论他多么不愿意,当羽亮询问他时,他总要微笑着说出让他满意的话。
即便,对方回应他的是,真贱!
可是,只要他满意便好....那个顽强抵抗的他,早已经死在那些折磨之下。
太阳渐渐西落,屋内的感应暖灯亮起,男人还保持着姿势坐在客厅里,杉淼低下头,他想了一下午,叫他过来吃东西,他很饿,叫他,叫他啊...
可羽亮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应激性心理创伤后遗症,一遍又一遍冲刷他的记忆。
那些让他痛苦的,难以启齿的,无法言喻的伤害,一遍一遍浮出水面。
他的,身体,灵魂,思维,全部被一个叫羽亮的人销毁殆尽,如今还活着的,只是一个会行走的尸体,一个玩物,一个物件,他可以是任何东西,奴隶娃娃,发泄的便器,好看的装饰物,唯独不能是人。
他想了很久,男人好像被饿得胃疼,他知道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他不知何时,眼泪低落,他的声音如同蚊子。
“过....过来...吃....吃....”他抽涕一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男人却猛地站起身,他打开灯,整个屋子全部亮起,男人几步走到他面前,顺势坐下,两人平视相对,男人笑着说:“我很荣幸,谢谢你的慷慨善良。”他说完拿起一个面包大口吞咽。看着他吃的开心,杉淼试探性的拿起一个零食,两人这样面对面坐着吃东西。
从那天之后,男人会经常和杉淼说话,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有,半月后,杉淼可以坐在餐厅里吃东西,他喜欢坐在桌子旁看男人忙来忙去。
男人为他购买新衣服,男人告诉他,他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家里多了一个穿衣镜,他的衣服越来越多,款式各种各样,男人订购许多时尚杂志,会与他讨论穿衣搭配,偶尔还会询问他的意见,第二周的周末,男人穿着他挑选的衣服,带着他出门。
他紧张的不敢抬头,他问男人,是不是因为他搭配的衣服太丑,所以街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男人。
男人耸耸肩,他说,“我觉得很好啊。我真的觉得很棒,这穿戴真...Fucking awesome!”
得到男人的鼓舞并没有让杉淼觉得轻松,他猜想,也许是男人为了让他开心,所以才会这样说,他只是想取悦他,就像他取悦羽亮那样,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男人温柔的看向他,杉淼不好意思低下头,男人推着轮椅,将他带到一个地下乐队聚会点,男人还在街边买了纹身贴。
他让杉淼为他贴上,将帽子反戴,然后在街边跳起街舞,他的动作引来一群人吹嘘,他们与他一样,穿得很另类。
但都没有男人另类,杉淼渐渐被男人的动作吸引,一场热舞结束,旁边敲架子鼓的来了兴致,他再次敲响节奏,被这种欢乐感染的人,同时兴奋起来。
杉淼坐在角落,男人拿着冰饮料递给他,男人说,他们说我的衣服真他妈个性...
当他说完,另一个男人打趣的说道,你确定不是膈应?
然后两个人男人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下,嘻嘻哈哈的互相调侃。
杉淼有些恍惚,何曾几时,他也和男人一样,去过看地下乐队表演,和一群异常兴奋的少年共同欢呼。
男人捧着他的脸,说:“嘿,还记得吗?初中的时候,你带我看地下乐队的表演,那时候我吓得以为你是不良少年,你那是对我说,不要当书呆子,我们就该在青春里放肆。”
“鲜活的少年,鲜活的时光,鲜活的记忆...”
“这才是我们该拥有的...”
杉淼的眼角慢慢湿润,他不记得他说过这种话,这真的是他说过的话吗?曾经那个放肆大笑的少年,真的是他吗?
男人擦掉杉淼的眼泪,推着他的轮椅进入广场舞池内,欢呼的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