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容貌出挑,甚好。”
岳停云从小在后宫的明争暗斗中度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远胜于常人。此刻面对突厥可汗,岳停云从他的一举一动里看出,即便此人故作镇定,眼神里的犹豫和疑惑却未能完全藏住。
很好,有效果了。
“许将军是本王的良将,展诗姑娘是本王良将的亲妹妹,本王难免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却也难免多关心些,每每出征皆会任她陪伴身侧,不曾离开过半步。”岳停云一本正经地随口胡诌,仿佛许展诗真是同他一起从京城一路而来的西北,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阿史那燃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看着许展诗谢了恩,又默默退下。台上重新换上了最早先跳舞的那几名胡姬,热情地鼓声阵阵,阿史那燃却心不在焉。
许展诗未曾离开过军营。
如果她一直陪在岳停云身边,身于辽东火炮营的十万大军里,阿史那燃就没法说服自己启动之前预算好的计划。
身为突厥族的可汗,和曲将军已商量好谋约的他不该感情用事,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原本周到的作战计划……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想伤害许展诗。
混账,那群愚蠢的手下早干嘛去了?让他们去带许展诗回伊旬城,他们抓回来了个什么东西!阿史那燃百思不得其解,他派的下人应当还算得力,许展诗又毫无防备,怎么会轻易就抓错人了呢?
阿史那燃眉头紧锁,趁着岳停云饮酒用膳的空当,悄然唤来一名侍卫,用突厥语吩咐道:
“去伊旬城中的白鸿客栈,看看他们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遵命。”
醉月楼对面,某户人家屋顶的瓦楞上。
换回一身黑色骑装的许展诗观望着对面的情形。果然,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两名突厥人打扮的侍卫走了出来,和门口看守的士兵轻声交谈了几句,朝长街的另一头走去。
许展诗赶忙低头,向楼下酒肆前假装若无其事闲逛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中计了。
说着,许展诗自己也从数尺高的房檐上飞跃而下。
伊旬城内的大街小巷,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
伊旬城内,白鸿客栈。
二楼,拐角靠窗的客房内,宋青时坐在榻上,摆弄着她压根看不懂的胡语书册。
忽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前几日突厥人给她打发来的那名小丫鬟态度温和、举止得当,如此粗暴,显然不是她的做派。
宋青时顿时警觉起来。
果然,开门而来的是几名身材高大、长相凶悍的胡人士兵。各个眉头紧锁,面色不善,不似之前待她那恭敬友好的态度。
不妙……
“说,你到底是谁!”突厥士兵也不与她客气废话,上前一步便冷声逼问道。
宋青时立刻了然,这些人既会如此发问,十有□□是知晓她不是真正的许展诗了。
宋青时在脑海里飞快地思量了片刻。宋府家大业大,宋阁老身居高位,如若她就直截了当的坦白身份,这群气势汹汹又对宣宁国有所仇视的突厥人非旦不会放了她,反而可能会用她威胁她的父亲,逼宋阁老为了唯一心爱的女儿做出不义之举。
宋青时宁愿身死,也不想拖累宠爱她一辈子的宋阁老和宋杨氏,她不愿意就此暴露身份。
可她也不可能放弃反抗,直接坐以待毙。
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宋青时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道:
“臣女许氏,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许氏?别装蒜了!”突厥士兵上前一步,一把将宋青时从榻上拽起,怒道:“你根本不是许展诗?冒充别人这么多日,你到底有何目的!”
“臣女冤枉啊!臣女冤枉啊!”宋青时动作夸张地大声哭喊,渴望引起楼下酒肆里汉人百姓们的注意:“臣女何曾说过臣女是展诗小姐了?臣女冤枉啊!”
突厥士兵冷冷地望向最早先带宋青时来客栈的那两名男子,厉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名男子很显然是急了,凶狠斥责宋青时道:
“胡说八道!这几日我们唤你许姑娘,你哪次没应声过?如今怎得又突然反悔,说自己不是许姑娘了呢。”
宋青时委屈巴巴地瞪着两只桃花眼,小声回答:
“臣女何曾说过自己不是许姑娘了?臣女是姓许,名叫许……许小青。小青是展诗小姐的贴身奴婢……二位先生既是唤臣女许姑娘,臣女自然就答应了啊。”
两名突厥男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依旧不服,再次凶狠发问:
“你既不是许展诗姑娘,为何手中会握有她的令牌?那日在宣宁国军营门口,为何自报家门也说的是许展诗姑娘的姓名?”
“臣女替展诗小姐转交东西给陇西王大人,当然要报展诗小姐的姓名!”宋青时理直气壮道:“倒是各位先生,莫名其妙将臣女抓来此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