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很反常。
其实他也不知道,李无恙回头时那个眼神,让他突然有种……有种心惊rou跳的感觉,让他心里莫名地慌、不安,很没来由的。
他要是这么说出来,可能会被说神经了。
“没事,就是担心我刚刚把老郑和江未的事说漏了嘴。
他会不会告诉他家里啊?”“他家里?”“是啊,哥哥和男人谈恋爱,他会不给家长打小报告么?”“这应该不至于,他和阿未没血缘关系的,相当于邻居家的弟弟吧。”
“不是亲弟弟啊……他刚刚那么在意干什么。”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郑北阳望着远处,也不知听没听见,只笑着说:“就算打小报告也没什么,毕竟当事人都还没正式谈恋爱呢,不过是当事人的兄弟自己脑补的。”
“你们这没谈恋爱的,比人结了婚的还老夫老妻。”
卫得得压下心头不安,故作轻松地吐槽道。
*新年来临之际,郑北阳正式在S市扎根,江未和他花了两个晚上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一番,他的所有行头也都安置到家里,江未早知道郑北阳把他们的一张初中合照带在身边,可到这时才发现,除了那一张,郑北阳还收藏着许许多多。
从初中到大学,从两个肆意大笑的少年到无声静笑的青年,一不小心跳过去的高中时代,似乎也没破坏掉这之间成长的痕迹。
屋子里随处可见的回忆,温馨得让人更加期待未。
相片的魔力也许就在于此,就连李无恙也难得地感知到,某一天晚上,江未回到卧室,发现床边小柜子上多了个相框,里面是李无恙的一张照片。
李无恙从小就不爱看镜头,给他拍照片似乎是要他上刑场,举起相机,他就会把脸扭到一边。
尤其是他十周岁生日那次。
十周岁拍艺术照,似乎是一个传统,至少在江未印象里,他小学同学很多都是带到学校里炫耀过的,只是他小时候家里并不宽裕,没有留下那时候的样子。
但看着十岁的李无恙,他总觉得这孩子的童年可能本就没有太多快乐的回忆,人生中第一个小小的节点,总要留下点什么,便请李管家安排了一次全天摄影。
来李宅的摄影师在李宅工作了一天,却好几次趁着去洗手间向江未抱怨和恳求——希望他劝劝李无恙笑一笑,配合一点,不爱看镜头的话也不要故意躲避镜头——也正因为此,摆在床头的这一张照片就显得稀奇了些,照片中,李无恙直视着镜头,眼神明亮又平静。
看样子也差不多是十岁、十一岁的时候。
江未没有细想这是什么时候了,回想着家里和郑北阳的那些照片,他有些遗憾自己似乎都没有和李无恙合过影。
李无恙不喜欢拍照,他同样也不热衷。
崭新的一年到来了。
陆正煊的外公在附院住院有三个月了,有次江未跟着肿瘤科老师查房还见到过,只是到现在才知道是陆正煊的外公。
陆正煊来探望没两天,人就走了。
葬礼过去,又赶上了元旦假期,小伙子对外公显然没什么感情,按他说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面,那几次还都是送了年礼就跑路了,用红包联络感情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悲伤不起来。
但这便宜来的小长假让他很惬意,白天跟着李无恙去S大晃悠,见识了下名校风采,晚上就和李无恙凑在电脑前面。
江未刚回来,进门隐约听见陆正煊在说什么“不对,你不要太做作,自然一点好吗?”、“你这也太吓人了”、“你这怎么和人家比啊,唉,真是没眼看了,要不就算了吧”,有点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的语气。
可等他走近了,两人立马闭嘴,端正的背影很此地无银的,活像是干了什么坏事心虚。
元旦一过,年味儿就开始往人视野里飘了。
上一次李无恙回寄城有好几天,江未本以为到年底他也会回去,却没料期末考试结束后李无恙依旧留在S市一直到除夕,不过也不是闲着,平时江未白班他也早早出去,晚上回来后,他捧着电脑处理工作又能到好久。
除夕前一天是个晴天。
李无恙结束了他在陶艺馆里的最后一课。
这时候除了李无恙,就只剩下何师傅还在这儿了,这位老师傅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他带的徒弟们都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他依旧留在这里,李无恙把刚刚完工的两个小陶人穿上了绳子,小心翼翼地——在此之前已经有数不清的失败品了。
那两个小陶人不足半个巴掌大,动作神态称不上活灵活现,有些粗糙,Jing致不足,但也算细致,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
陶人儿一高一矮,如果将两个靠在一块,刚刚好能牵起手来,手那边是扣在一块的,单独拿着一个另一个也不会掉下来。
李无恙拎起绳子,两个小人儿轻轻碰撞了下,发出了不大的声响。
何师傅笑道:“这回满意了?”李无恙点头。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