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阿冥,朕想起来了,以前太傅跟朕说过,朝中的官员们就像一棵巨树下盘绕在一起的树根似得,稍稍拔起一根,就能牵扯出很多根。”她忽然转头看了北月冥一眼,笑道,“阿冥,你说这从南西城□□的根会有多少呢?”
说完,她便又把头转了方向,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街道。
北月冥听着顾子乐这一番话语,进入了沉思。
她心想,她的乐儿莫不是天生的君王?不对,她的乐儿本就是君王。她以前真的是把乐儿摆在一个错误的位置看待了,没有想到那巫阙雨真的教会了乐儿很多东西。也是,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她对乐儿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又何曾注意过乐儿那一丝一毫的变化呢?
不由苦笑一声,她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她以前担心的东西似乎还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她能为她的乐儿铺上千丈的红地毯,但那阶梯却也只能由乐儿自己一步一步的踏上去,她能做的就是在云端之下仰着头仰望着她的乐儿登上云端。
“阿冥,你快看,快看!那里有个疯女人呢!”
顾子乐忽然激动的声音把北月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随着顾子乐的声音停了,马车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北月冥问道。
外面的杨鸿老实的回答了,“少爷,有一个疯女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外面其实也有侍卫去驱赶那疯女人了,只是那疯女人实在有些不依不饶,一直挡在马车的前面。
“头发像鸡窝似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嘴里还说着什么,不过朕听不清。”一旁的顾子乐兴致勃勃的向北月冥描述道。
北月冥便就掀开了车帘的一角,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顺便也看到了那个他们所说的疯女人。
确实如顾子乐描述那般,乱糟糟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上面还有不少可疑的杂物,让人见了直觉恶心不已,衣服破破烂烂的,只能依稀看出一点被灰蒙的红色。疯女人一会儿大叫着,一会儿又低声喃语,而她似乎注意到了北月冥目光,竟然抬头突然朝着北月冥咧牙咧嘴一笑,然后就跑开了,没再堵在马车前面。
街上那些人也忍不住议论起来,“瞧瞧那疯女人,又来发疯了。”
“真是造孽啊!”
“明明几年前还是杨家的大小姐呢,这杨家没了后,这大小姐也突然失踪了。”
“就是就是,回来后却成了一个疯子。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走走走,碰上她太晦气了。”
…………陆陆续续的声音传入了北月冥耳中,顾子乐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她从没有表现出有多少兴趣。
北月冥放下了车帘,突然吩咐杨鸿,“杨鸿,跟上那个女人。”
杨鸿一愣,随即连忙应下了,“是是是。”
“驾!”
马车便又开始行驶了,不紧不慢的跟在了那疯女人的身后。
“阿冥,我们干嘛要跟着那疯女人?”顾子乐忍不住问出了声。
北月冥笑了笑,“乐儿,你看那是疯女人就一定是疯女人?”
“难道不是?”顾子乐有些惊讶了。她还真的没看出,那疯女人全身上下哪里不疯?看着都怪瘆人的。
“乐儿等着看吧。”北月冥故作神秘的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吊什么胃口。”顾子乐不满道。
北月冥笑了笑不再开口了。
而那疯女人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但有时还会突然停下,要么大哭,要么大笑,要么大叫。这可就把杨鸿她们折腾惨了,杨鸿本就是个急性子,一开始还好,可是跟着这疯女人都快一个时辰了,她能不恼火吗?
快至城门,太阳也是快要落山了,疯女人却还不见停的意思。
守着城门的侍卫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并且都抱着枪头在呼呼大睡着。
疯女人又是大笑了一声,然后突然奔出了城外。
杨鸿见此,捏着缰绳的手就有些犹豫了,她询问北月冥,“少爷,她出城了,我们还跟着吗?”
“跟。”
杨鸿得了令,便只能捏着缰绳向城外驶去,而那些侍卫也紧紧跟在马车的后面。
马蹄的声音终于是把拿着士兵给吵醒了,不过那些士兵见了北月冥她们那个架势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嘀咕了几句,又回到了梦乡。
刚刚杨鸿犹豫,是因为她想到了再过一会儿就要门禁了,若是一直跟着这疯女人,怕是连城都回不去了。回不去城,今晚可就没睡的地方了。
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主子的命令她们不得不听。
这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那疯女人也终于没有大哭大闹了,而是往一个方向走着。
不知不觉,杨鸿发现,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进了一片小树林了,等那疯女人终于停了脚步时,杨鸿一脸惊奇。
因为就在不远处,那里有一间小小的竹屋,而竹屋周围还围着高